强忍着疼痛,胡愚获再次开口,将声音放大了些许。
“贱。”
“谁贱?”
“我贱。”
除了因疼痛难忍而微抖的眉心,她的表情看着仍是麻木的,麻木到了极点。
何文渊见她这副样子,兴致缺缺,收回了手,重新仰靠在沙发背。
用膝盖顶上胡愚获的下巴,将人的头抬了起来。
脸扬起来了,她却没将目光移上去。
“带点感情。”
何文渊语气懒洋洋的,好整以暇的等待着胡愚获的表演。
她脑海里只闪过了二字折辱。
胡愚获空咽口水,跪在男人腿间愣愣开口:
“我贱,我很贱。”
呼吸有些闷滞了,却不停下,仍在说着。
“我下贱,我恶心,我不要脸。”
胡愚获抓不住脑海里闪过的画面,一帧一帧,在想什么?
当初那个独独对她温柔的少年,抚过她肌肤那双干燥而不粗糙的温暖手掌,寸寸描摹她身体的唇瓣,在大雨里为她撑起的天蓝色雨伞。
又骤变成魏文殊。
“我明明也从小就喜欢你,可是你只看得见我哥。”
“只有几个月了,我们一起出国,他能给你的我也能给你啊。”
最后,汇聚成一个小点。
何家的律师告诉他,大少爷愿意出她男友的丧葬费用。
听到男友二字时,她就已经明了,却还是不死心追问大少爷的名字。
何文渊。
胡愚获头脑轰鸣,肝肠寸断。
他多狠啊,知道自己无数次造访他母家的律师时,是抱着怎样的心情看自己笑话?
一朝他抬手,将她捧上虚浮的云端,一夕他伸足,让她坠入泥泞的谷底。
早料到有一天会离开何文渊,却没想过最终的结局会如此不堪。
可惜世上没有后悔药。
有眼泪滑落,她还在说着:
“我就是个贱货,我”
“闭嘴。”
男人伸手拽住她头顶的发丝,躬身逼近,终于对视上去,只能看见男人眼底猩红翻涌的情绪。
“知道自己贱,怎么有脸哭?”
我以为要明天才加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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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28 27.“蠢货,你活该。”
胡愚获哭得无声,强压着呼吸,尽可能让自己不要抽噎起来。
她也觉得自己是没有资格哭的。
何文渊裤兜传来一阵轻振,是她的手机。
他掏出,接通电话,打开了免提。
“你咋还没来上班?消息也不回。”
邵青的声音混在喧闹的音乐中,听得出来有些不满。
手机在男人手里,被递到她面前,胡愚获稍有迟疑,似乎想了想说辞,才道:
“我最近有点急事…可能都来不了了。”
电话那头传来一声轻啧。
“那你不提前说?庞龙……”
邵青后面的话模糊着,因为手机被一旁的庞龙复夺过,贴在了他的耳边。
“什么急事?需要帮忙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