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石不是回来过?又出去了?你没看见?那我去后院看看。”

春婶的大嗓门传进屋里,杨柳推开抱住她的男人,“起开,你先出去。”

她对着铜镜一照,不止唇上的颜色没了,就连嘴唇一周的脂粉都被人舔没了,她赶紧喊住他,“我看看你嘴上有没有染上唇脂。”

唇脂倒是没有,就是鼻尖上蹭了一抹白,她走过去抹了一把,“行了,你先出去,就说我在妆扮,马上就好。”

她又急急打开脂粉盒子在唇周扫一圈,至于嘴唇,红艳得赛过唇脂的颜色,她嘟嘴瞅了瞅,整理了下被揉皱的衣裳就开门出去。

程石还在垂花门口等着,见她出来了才往前院走,补上漏了有一会儿的话:“生辰快乐。”

杨柳摸了下发髻,朝他灿然一笑。

“原来是忙着梳妆打扮了,真好看。”春婶看她水灵灵地走过来,脸上浮出笑,这个年纪的小媳妇随便一打扮就赛过天仙,身上那个活力只有这个年岁独有。

“快来,我给你擀了长寿面,要一口吃完。”她把一碗清汤面端杨柳面前,有意帮程石说好话,“今早我一开门他就提醒我要给你做长寿面,生怕我忘了。”

杨柳当着老人的面再次冲他笑,接过筷子挑起细长的面条一口口吸进嘴里,一点都没断。

程石知道这是不准备再跟他呕气了,欢欢喜喜落座,“吃饭吧。”

早饭也煮的丰盛,才腌出咸味的鸭蛋,杨柳爱吃的灌汤包,粘稠的豆子粥,一碟清炒菜心,还有杨母一大早送来的炸果子。

女主人过生,家里的三条狗也各混了个咸鸭蛋吃,吃饱肚子一溜烟往出跑,大黑子撅着个大肚子也不老实,过门槛的时候还一跳多高。

“今天什么活儿都不干,我带你去镇上玩。”饭后程石牵出马,他给枣红马套上马鞍,说:“今天不坐马车,我带你骑马,敢不敢坐上来?”

杨柳知道他问的敢不敢不是指敢不敢骑马,而是敢不敢跟他合骑一匹马。

“我穿的是裙子。”

“没事,我抱着你侧着坐。”程石搬出高脚凳,他先踩着马蹬上马,再朝她伸手。

杨柳攥着手有些犹豫,这么从村里走一趟,又要给人添不少谈资。

男人见她犹豫也没缩回手,而是弯着腰鼓动她,“怕什么?你又不是待嫁的姑娘还怕影响了名声?你婆婆今天要在这儿,绝对是第一个赞同的。”

杨柳听了立马踩上高脚凳朝他伸出手,被他有力的手臂一带侧坐在马背上,好高啊,她能看见屋顶了。

“我说了一筐的话也比不上你那看不见影儿的婆婆。”程石拈酸一句,环住她的细腰拉住缰绳,膝盖碰了下马腹,轻轻“驾”了一声,枣红马就哒哒迈蹄。

“哇!马!两个人一起骑马!”村里的小孩大喊。

杨柳顶着火辣辣的视线红了脸,闪烁着眼睛不敢与人对视。

程石则是笑眯眯的,美人在怀,他享受一路上各种目光,路过丈人家还耀武扬威地跟扛着锄头准备下地的老丈人打招呼。

出了村,路上没了鸡鸭,他把人往怀里又揽了揽,“坐好了,我带你骑快马,驾驾。”

风快速吹过,路两边的风景也快速掠过,杨柳被颠得只能抱紧了身后的男人,撇过脸眯眼看地里干活的人,看树上的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