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程石直接兑了两桶温热的水在院子里冲了冲。杨柳进屋的时候他翘着腿在吃橘子,屋里萦绕着淡淡的酒味和浓浓的橘香。

“晚上没吃饱?”她坐铜镜前散头发。

“喝了酒,心里燥。”他耐着性子不动,像只野狼静静盯着兔子送上门。

铜镜里跳跃着火光,杨柳看着倒映着的自己,梳头发的动作慢了,木梳落在桌上发出一声轻响,她站了起来,看着镜中的人抽开绑带,淡粉的亵衣搭在椅背上。

“我真美。”她踢掉鞋子在铜镜前转了个圈,明亮的烛火在莹白的肌肤上打上一层光,夜风吹拂朱果,她转身看向傻掉的男人,幽幽道:“我美不美?”

何止是美,是勾魂夺魄的妖精,热情又坦然,程石听到了自己胸腔里强有力的心跳,是心动,也是倾慕,他想他这辈子除了杨柳,再也不会爱上别的女人。

潮热的夜,蜡烛烧尽,月光洒了进来,夜又恢复了安静。

程石给杨柳理顺头发,一头半潮的长发搭在枕头上,他从身后抱住她,这才有心思问:“是忘了拿肚兜还是故意的?”

“故意的,就是要勾引你。”哭过,脸上紧绷绷的,嗓子也干,她侧过身说要喝水。

程石披了衣裳下床去给她倒水,外间炉上的火已经熄了,水还是热的,他顺便拿了水盆进去,给她喂了水再打湿布巾给她清理干净。

床上的被褥也要换,杨柳赤脚下床坐椅子上看他忙活,见他开箱子,让他给她拿个肚兜。

“睡觉还穿什么。”

“我怕你把持不住。”

“小看我。”

嘴硬,杨柳穿好亵衣,踮着脚坐到床上,又使唤他拿擦脚布来。

男人没一点怨言,被使唤得打转来回跑还高高兴兴的,心里琢磨着改日去镇上买块儿毯子回来铺床边。

一切收拾好,人睡在床上,听到隔壁邻居家的公鸡提着嗓子叫响了第一声。

身边有了人,杨柳睡得安稳,这也是她这一个月来睡得最沉的时候,转醒的时候已经日上三竿了,床上也只有她一个。

屋里刚有动静,外面就有了脚步声,程石放下手里的书推开门,“醒了?”

“什么时辰了?”杨柳眯眼问

“春婶在做晌午饭了。”程石见她伸懒腰,走过去搂着腰抱起来,“要不要我给你穿衣裳?”

杨柳睨他一眼,自己拿了衣裳套上,梳头发的时候见他也想帮忙,索性把梳子给他,纳闷道:“怎么这么黏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