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对不能成这个规整干净的模样。

“你们不在家的时候来了个人，想买咱家的马，我拒了。”坤叔提着水桶在马厩外，说：“他要是再去找你们，你们可别答应，都是老家伙了，该颐养天年了，我活着就不让你们操心它们。”

“成，不卖。”程石往家里走，院里的狗摇着尾巴迎上来，他放下木梯挡开添过来的狗舌头，嘀咕道：“都不卖，都养着，一半的心思都来操心你们了。”

孙武站廊下笑，这家讨食的嘴着实多，一顿蒸一大锅饭，一半都用来喂猫狗了。

日子一日日过去，暑热愈浓，日头一出就连鸟雀都不出山了。练武的人为了避开暑热，只能更早起床练早功。踩桩的父女俩也练起了新的招式，木桩前架了桌子，程石勾着孙武的腰身从高桌上一跃而下，手摇脚踏，伏腰举着狮背再次踏上梅花桩，四只脚踩上两个桩，甚至举着前人的脚相继站了起来。

地里干活的人直起了腰，山下赏景的人挪动了目光，直到木桩上的两人安稳落地，他们才长长吁口气叫好。

杨柳胸口憋的一口气吐出来，含笑递过帕子，冲程石说：“小伙子身手了得啊，越发有模样了。”

程石伸出手，“没点打赏？”

空手一拍，杨柳越过他冲孙武说：“家里的饭已经做好了，今早就练到这儿吧？”

“行，我把桌子拆了。”

“别拆，叔，让我们玩一会儿。”一旁围观的小子出声，“我也想学舞狮，叔你能不能收下我？”

“舞狮班在州府，想学就去找班主，我不能私下收徒。”孙武朝梅花桩比了下，“让你们玩玩，别摔了。”

青莺已经坐在饭桌前等着了，听到脚步声进来，她端起粥碗说：“快点呀，我都要饿扁了。”

“饿扁了你就先吃，”程石撂下一句话要去冲个澡，给杨柳说：“你们先吃，别等了。”

一碗饭还没吃完，外面突然接连响起好几声欢呼喝彩声，青莺坐不住了，端着饭碗跑出去，远远看见西山脚下堆的桌子上有两只金黄的毛猴子，刺眼的日光照在它们身上像两坨跳跃的光球。

程石换了干净衣裳出来，见青莺在门外，他走过去问：“怎么不在屋里坐着吃饭？”

“猴子在学人舞狮。”青莺呼啦呼啦喝完碗里的粥，转手把碗递给她爹，“我吃饱了，我过去看看。”

程石探头看一眼，端着饭碗进屋，不急这一会儿，猴子是人来疯，有人追捧着，错过今天，改天它们还会上阵。

他料想的没错，傍晚山下有了阴凉，孙武和赵文抱了狮头过去教青莺玩花活，猴子见了溜溜哒哒凑过去。

等杨柳跟程石从山上下来，山下围了一群人，青莺跟大川在梅花桩上顶着狮背蹦哒。人在前猴在后，猴子动作灵巧，青莺不管怎么挪动它都能跟上。

“来喽，有钱的捧个钱场，没钱的捧个人场。”孙武大声吆喝，大蜀和小蜀干起了老本行，提着破烂篮子向人讨赏。

扒开人挤进去，杨柳刚好迎上大蜀递来的破竹篮，她摆了摆手示意是自己人，不料这死脑筋盯着她不走了。

“我们可都给了，小柳你不能不给。”村里的人笑言，“哪怕你捡个土块儿丢进去，只要猴子没意见就行。”

“但我也刚来，还没看几眼就找我讨赏？”杨柳取下手上的银戒指丢进去，笑骂道：“这下我可亏大了。”

猴子满意了，这才肯离开。

身上没东西可打赏的往出挤，想要看个清楚的正好挤进来，丢个素手帕的，给两个桃的，赏铜板的，也有折根树枝扔进去的，猴子都不嫌弃。

山里吹来掺着草木香的清风，林中树叶哗哗作响，山风撩动姑娘的裙摆，头绳缠在男子的肩头，正值清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