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说。
“干什么呀这么赚钱,你们出去打劫了?”杨老汉惊得挟起来的肉丸都掉了,“还是说你们不识数掰扯错了?”
杨絮也惊讶,她琢磨了下,说:“这个鱼馆一年赚得银子还不少,一万五有吗?”
“差不多,以这段时间来看,今年或许能有两万两。”大头在入秋后的熏肉上,在座的又都是自己人,杨柳说得也不含糊。
木氏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也说不出话,这个数额已经不是她能想象的,她闺女手里捏的银子都比她家近几年的存银还多。现在看来大小姑子都低调,身家万两也还过着普普通通的日子,也没看不起娘家。
万幸。
“豆姐儿,你姐可跟你说过她手里的银子打算怎么用?”夜里躺在床上,杨木纠结的把话问出口。
“我们商量的是等我们长大了,也要跟着镖队去江南。”豆姐儿看着蚊帐顶兴奋地弹腿,“好想快点长大呀。”
“挺…挺好。”杨木犹豫了再犹豫,说:“那你可要把银子保管好,丢了你可别想去江南了。”
“你……”木氏想说话,杨木伸手捂住她的嘴,等豆姐儿睡熟了他才说:“我们家虽然不比大姐小妹富有,但也不缺钱用,别去惦记孩子的。”
“她一个小孩懂什么,哪天被人把银子哄走了你就等着哭吧。”木氏狠掐他一把,怪他嘴快,越想她越担心,还是想把银子从豆姐儿手里要过来,“等她长大了我再给她就是了。”
“青莺手里的银子更多,她爹娘也没提要帮她保管。”杨老大转个身,强硬地说:“不准要,你在你娘家那边也不准提,这银子说到底是她姑母她表姐给的,跟我们没干系。”
木氏踹他一脚,气得半夜没睡。
小孩不知大人的争执,豆姐儿在天破晓时自觉从床上爬起来,开门放鸡鸭出去寻食,昨夜剩的猪草倒进猪圈,自己扎好头发,听到外面有脚步声,她胡乱洗把脸跑出去。
天色青灰,村后的大青山都是模糊的一团,村里大半的小孩已经起来了,听到跑动的脚步声,一个个急急忙忙开门出去。赵合也不清点人数,带着人把腿脚关节活动开,在第一缕日光洒向大地时,带着由青莺和豆姐儿打头的两队小孩往镇上慢跑,跑一柱香就停下走一段路,歇过气接着慢跑。
席哥儿和芸姐儿由老仆陪着已经等一会了,见人来了也不寒暄,默默跟在队尾往杨家庄跑。
等程石跟杨柳睡醒去逮鱼,听到村前晒场上的吆喝声过去看,就见上百个孩子围成圈由赵合带着挥拳头。大半小孩都是乱挥一通,腿上没力站不稳,出拳的姿势也不对,但气势挺足,朝阳照在汗湿的额头上,淌过汗的眼睛熠熠生辉。
一年两年,五年六年,坚持下来的可能只有十之一二,程石能料到不如人意的未来,但在这一刻还是受到了震撼。
“我小时候应该也是这样,真好。”他说。
杨柳回头看一眼,满怀振奋地去撒网逮鱼,她小时候不是这样的,但她的女儿有了这个条件,真好。
整个村的人都像早上打鸣的公鸡,精神气十足,有余银的盖两间新房,没余银的收拾庭院,篱笆用竹条重扎,从山里移来荆棘花种上,墙角栽上野花,院子里再移来四五株青竹。
杨柳告诉村里人来年可以在门前屋后撒上葵花籽,葵花颜色艳丽,花瓣还大,秋来收获了可以炒了卖,过年时也不用掏钱买。
程石带人重新规划了停放木板车的地儿,外来的驴子骡子和牛也有了固定吃草的地方,给供人歇脚的人家在布上写字,做成旗帜插在门外。
两人回村不足十天,由游人带来的散乱恢复了规整,村里的人也有了主心骨,浮躁的心绪一一按下,心思又回到种地上。
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