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姜霸王看的开。

马在水边吃草,杨柳往下游走, 人声越来越远,程石拿着棍子去草深的地儿挥几下, 赶走蚊虫才示意她过来解衣方便。

出远门就是如此, 晚上休息多是在野外, 吃食住宿都不方便, 更别提洗澡洗头。杨柳头一次经历觉得新鲜,倒也没抱怨没嫌弃,后悔是没有的,就是时不时想家里的闺女。

溪水倒映着天幕,星星几乎看不见了,杨柳擦完脸把湿手帕递给男人,说:“这时候青莺也起了。”

程石没接话,不能深想,不然一大早就情绪低落。他从河边摘朵紫色苜蓿花插杨柳发髻上,抽手时往南指,“再走个两天,过了江就是江南,过江要坐船,到时候你好好看看,江面一眼望不到边,波涛滚滚,里面还有大鱼。”

“阿石,吃饭了。”有人喊。

“来了。”程石应声,转头说:“走,我们吃饭,吃了饭要继续赶路。”

天东边露出曦光,慢慢的漫出大片红霞,日光穿透雾气照亮大地,青山下给猴子剥枇杷皮的小姑娘重重叹口气,“也不知道我爹娘走哪儿了。”

猴子不作声,眼睛紧紧盯着她手上的动作,随着最后一片果皮被撕下,小喜张大猴嘴凑过去咬住。

“哎呀!蹭我身上了!”绿色的短衫上沾了好些猴毛,青莺急得跳脚,再多的愁思在拍不掉的猴毛面前都烟消云散了。她伸手拧了下猴子,又拧掉一手的毛,青莺指着它额头训斥:“怎么跟你说的?掉毛的时候别往人身上蹭。”

小喜往地上瞅一眼,见枇杷吃完了,它站起来抖了抖毛,三两下蹿上树,对叨叨咕咕的话充耳不闻。

“莺妹,能起来了吗?”芸姐儿抖着腿高声问,“我快坚持不住了。”

青莺这才想起临时收的一群“徒弟”,拍拍手说:“今天就到这儿吧,明早再加一盏茶的功夫。”

虎子哀嚎一声,倒在地上嚎他受不了了,“腿太疼了,我明天不来了。”

“一看你就成不了大器,以后也是个没本事的。”豆姐儿不屑,看不惯他这个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窝囊样,“我姑父说了,基础功都打不好还学什么武?做给旁人看还不如在家睡懒觉,你不来就别来,免得还带坏旁人。”

这么一通骂,不光虎子红着脸爬了起来,其他孩子也不敢说话,默默揉着大腿,等酸疼感消了些才软着腿往村里走。

“真凶。”席哥儿小声嘀咕,两个表妹都比他小,他在她们面前却不敢大声说话,不仅能打还能说会道,尤其是豆姐儿,骂起人来丝毫不留面。

树上的猴子突然溜下来拉着青莺不让她走,青莺纳闷,让其他人先走,她随着大川的力道往山里走。

“青莺,你往哪儿去?”坤叔从堰里上来,把网里的鱼倒桶里,说:“家里的饭已经好了,回去吃饭,吃了饭你还要赶马车去镇上。”

青莺不走了,大川急了,转过身竟然抱起她往山里跑。坤叔赶忙追上去,越跑越觉得熟悉,最后在酒窖边停下。

大川使劲推木板上压的石碾子,拉过青莺示意她来帮忙。

“我抬不动,只有我爹才能推开。”青莺拒绝,转身拉着坤叔往回走。

猴子崩溃大叫,站在石碾子使劲蹦哒,见走远的两人不理它,它消了声,像滩水似的滑了下去,摊在地上把爪尖抠进木板下。

叶子打着旋落下,日光在林子里投下大片光晕,地上多出一捧湿润的土,猴子了无生趣地躺在地上,鼻子凑在木板边使劲嗅。

青莺已经赶着马车到了镇上,逢集街上人多,怕惊了马,她下车牵着马缰绳,席哥儿和芸姐儿见状也跳下车辕。

“小东家来了。”鱼馆外面等着的人笑言,“今天可摘了枇杷来?去年的这个时候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