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你说什么?”杨母回神,目光闪烁。

“我去拿把锯子,家里的锯条断了。”

“你大哥在家,你去拿。”等女婿走了,杨母叹口气,“我就说世上没这么好的事,便宜不能全让咱占完了,不能生算了,好在已经有青莺了。”

“有青莺已是极好,我们都满足了。”杨柳道。

杨母又琢磨了会儿,待前院又响起锯木头声,她起身要离开,走前嘱咐杨柳可不能生外心,“好好一个家,你可别给毁了。”

杨柳哭笑不得,不知道她娘怎么想到这儿来了。

这个小波澜就此平息了,生活又恢复了祥和。程石给猴子做的房子也成型了,考虑到是母猴和小猴住,三间木头屋比四年前做的两个大出不少。

“坤叔,把杂物房里放的铁链拿来。”程石去扛木梯,喊青莺拎上木锤,老老少少六个人抬的抬提的提,兴致冲冲出门进山。

“我能上树吗?我爬树可厉害了。”青莺扛着木锤小跑着,“我还没去猴子的家里做过客呢。”

谁又去过?杨柳抱着一捆木板仔细看脚下的路,一本正经地说:“猴子家穷,拖儿带母的,你去了它没有好东西招待你。”

青莺嘎嘎笑,学着大人的口吻说:“我就过去坐坐,不为吃好的,图的就是个心安。”

走在前面的人大笑,笑声引来了猴子,它们提着破烂的篮子不知道从哪儿刚采集回来。

程石把木梯放下,长吁一口气抹把汗,仰头打量一圈,把木梯靠在树上,掂起一捆木板绑背上。

“青莺,把木锤给我。”他伸手。

“爹,我能跟你一起上去吗?”青莺眼巴巴地问。

树太高了,松树的枝桠又多,程石摇头,“等你再大个两三岁,你自己踩梯子爬上去,我没法抱着你上树。”

猴子蹲树上看着,人站树下看着,程石顺着木梯踩上松树枝桠,一点一点往上爬,背上的木板蹭断松枝,松枝唰唰往下掉。

“呸。”杨柳捂住口鼻,另一手压着青莺的头,“别仰头,别眯缝了眼。”

随着程石选好架木屋的地方,他在上面砰砰啪啪地敲,掉落下来的树皮和松针就没停过,杨柳拉着青莺走远一点,在周围树下看见好些果核,有的果核落在地上扎根发芽,长得已有半臂高了。

“这是桑树,怎么会有桑树?它们把桑树根刨回来了?这是桃树苗……这个是什么?枸杞树?猴子不是不吃枸杞?”杨柳用树枝挖土,这些嫩枝在松树下长不大,她准备挖了带出山栽种。

木屋成型,程石把腰上的铁链解下来,在树干和木屋间缠绕加固。

一个、两个、三个,最后一根铁链固定在树干上,程石靠在树枝上歇歇,闲下来了他闻到了酒味。

酒味?他使劲嗅嗅鼻子,把目光钉在不远处陈旧的木屋上。

杨柳看程石从松树上下来又搬着木梯往另一棵树上爬,她拎着筐问:“不回去啊?”

“等等,我闻到了酒味儿。”

此话一出,原本还高高兴兴参观新房的猴子瞬间焦躁起来,大川拽着树枝荡回到旧家,无措地盯着越来越近的人。

“小心它推你。”春婶在树下喊。

程石盯着吱哇乱叫的猴子估量了下,选择继续往上爬,越往上酒味儿越重,哪怕大川堵住了门,醇香的酒味还丝丝缕缕往外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