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一眼,江烟蓦然背后就生出了一股寒意。
这种寒意在面具男朝着她走过来时,达到了顶点,他却并未有什么出格的举动,反而邀请她进去看看。
鬼使神差的,江烟就走了进去。
衣衫不整的女人身边遍布鞭痕,四面墙壁和天花板上都是镜子,中间竖起的高达两米的柜子里,放置着的是各种各样的工具。
这里宛如是一间刑房,哪怕它通透、明亮,却依旧让人毛骨悚然。
“为什么,打她?”
江烟很奇怪自已的声音竟然可以这么的平静,怪异的平静,任何一个正常人见到这样的场景都不该拥有的平静。
面具男却将鞭子递给她,蛊惑着让她尝试。
江烟缓缓握住了那鞭子,厌恶、反感、恶心的感觉齐齐涌上心头,没来由的产生的恨意,让她捏紧了那绳子,挥了下去。
可抽向的却并不是地上被折磨的奄奄一息的女人,而是……面具男。
鞭子抽掉了他的面具,江烟第一次见到了他的真容,震惊的呆立在远处,久久无法回神。
她听到自已那近乎不可思议的声音缓缓喊出那个名字:“钱、国、丹。”
四方城能用善人来形容的企业家,众所公认的,只有两个,除了已经离世的江父,便是久负盛名的钱国丹。
修建希望小学,捐助贫困山区的孩子读书,慈善捐助,呼吁捐赠……
无数次的以绝对正面的形象出现在公众面前,是众人交口称赞的慈善家。
钱国丹看着掉落在地上的面具,视线落在震惊的江烟身上,江家的这支玫瑰,真是各个时期有各个时期的诱人。
钱国丹和善的笑着,朝着她走过来。
江烟后退,不小心就被地上的女人绊倒,摔疼的这一下,也让她的理智回笼,她什么都没有问,直接掉头就跑。
钱国丹出来时,她已经不见了身影,他遥遥看向晏之润房间的方向,嘴角露出抹意味不明的笑。
“唔”
江烟被一道高大颀长的身影捂着嘴巴拖到了一背人的角落。
她挣扎抗拒想要呼喊救命,却被这人紧紧的抱在怀里,他的怀抱宽阔而温暖,像是可以为她遮蔽一切的风霜雨雪。
“烟烟,是我。”压抑、低沉而又缱绻。
江烟不知怎么的,蓦然鼻子一酸,忘记了挣扎,老老实实的被他抱着。
感受到怀中女人的顺从,沈寒初手臂收的更紧,“对不起,我来晚了。”
他应该再早一点找到她,而不是让她一个人处于这种危险的境地。
是他不好。
沈寒初要带她走,可在那莫名出现的委屈过后,江烟推开了眼前这个陌生的男人。
“烟烟?”
被她推开的沈寒初这一瞬,低迷的声线里,竟然着几分的难过。
他以为她怪他,怪到连接受他来救她,都不行。
江烟打量着眼前的俊美的男人,他长得极好,是那种长在她审美点上,轻易就会喜欢上的类型。
可
“我们认识吗?”她问他。
沈寒初一怔,试图从她的眼睛里看到开玩笑的蛛丝马迹,但
没有。
什么都没有。
她漂亮的眸子里,可以承载世间万千颜色,诸般变化,却唯独没有他。
“你,不记得我了?”
这一瞬,似乎很难用言语来形容他此刻的心情,你能想象,你爱了十多年,心里装了十多年的女人,用一种全然陌生的眼神,全然陌生的口吻问你:我们认识吗?
江烟觉得眼前这个长在她审美点上的男人在伤心,可在她二十多年的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