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看着狐子七,以沉默肯定了狐子七的答案。
明先雪的眸光里,没有贪色,没有感叹,没有动容,却也没有厌恶,没有偏见,没有冒犯……什么都没有。
古井无波。
仿佛刚刚撩开帘子时,明先雪一闪而过的惊艳,不过是昙花一现。
不过因为明先雪从未想到床上有人,才会有那样的惊诧。
而现在,看到美人宽衣解带,也不会生起什么世俗之念。
狐子七却不感气馁,反而觉得有意思:“你这样看我,我还自在些呢。横竖我也不爱穿衣服!”
“尊驾不爱穿衣服?”明先雪笑问。
“只有人爱穿衣服。”狐子七斜躺在床榻上,说,“你也该知道,我不是人。”
明先雪颔首:“尊驾是狐。”
狐子七笑着点头,拍了拍床榻上的空位:“你也坐吧,别干站着。”
“这似乎于礼不合。”明先雪说。
“这是你的床,有什么不合适的?”狐子七反驳,语调中满是戏谑,好像在享受这场辩论。
“可是和赤身的外人同床,似乎不合礼数。”明先雪垂手说。
狐子七笑了:“那孔夫子有没有说不许男人和赤身的狐狸同床?佛祖有没有规定不许男人和不穿衣服的白骨一起睡?”
明先雪闻言笑笑,说:“您所言有理。是我着相了。”
说着,明先雪便在狐子七身旁和衣躺下,从容不迫,眼神澄澈,如同深潭未被风吹起的波澜,全无杂念。
就仿佛,他身边躺着的,确实不是一个能够引起尘世欲望的赤裸美人,而只是一只本就不该穿衣服的狐狸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