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少清,我的女人轮不到你来照顾。”
“她是我的妻子!”
暖暖的被褥,入鼻的不再是属于茅屋里的腐朽气,而是淡淡的清香。多美的一觉,可偏偏被两个莫明其妙的人打扰了,我烦躁的皱起眉,唇不经意的嘟了起来。翻了个身,我不想理会他们的争吵,只想好好睡一会。
周围静了会,也许是因为我忽然的动作,让他们以为我醒了。见我没再有动静,他们又闹开了。
“你的妻子?哈,说的倒好听,那每次她出事的时候你都在哪?”
“你又在哪?”
终于,我再也忍不住了,暗自在心里低咒了声后,嘟囔了起来:“好吵。”
简单的两个字,很有效的让他们又安静了下来。我正得意,扬起唇角,打算继续睡。恼人的声响又来了……
“默静说你吵。”
“是说你。”
“是说你们两个!爷爷千交待万交待,让姐姐好好休息,你们吵到现在。”正义之声出现了,尽管还有些奶声奶气,却似乎比我的话更有份量。
我艰难的转过身,认输了,不打算再睡了。这才瞧见屋里的场景,左边正立着一整排的侍卫,手就搁在腰间,剑拔弩张的望着对面;而他们对面的一看就是夏侯府的人马,也个个不肯示弱,双眼瞪得颇大。
两位主子则身先是卒的冲在前头,谁都不肯让步。在破茅屋里照顾了我好些日的爷爷,缩在一旁,眼里有明显的害怕。倒是那个小女孩,趾高气扬的,让少清和王爷终于不再争吵了。
“你醒啦!”少清和劭王异口同声的开口,正欲冲来床边,却被女孩抢先了步。她的步子还有些蹒跚,吃力的捧着碗,边不停吹着药,边上前笑嘻嘻的开口:“姐姐喝药,这是我爷爷开的药,我爷爷可厉害了,以前在樊阴大家都叫他‘妙手回春’,你很快就会好的。”
“乖。”我吃力的抬起手,抚了抚女孩的头。并不急着喝药,眼神向还在争的那两人望去,“我睡了多久?”
“四天了。”像是看出了我的为难,劭王眼神示意丫鬟上前接过药碗,喂我喝药。
“听这对祖孙说,你本是有胜算的,为了不连累灾民才坚持往悬崖边冲。他们不放心,就偷偷跟来了,这才救下你。怎么那么鲁莽,万一真出事了怎么办,万一我没赶来怎么办,万一……”
“好了,少清,哪有那么多的万一。我现在不好端端的在你面前吗?”无奈轻笑,我怎么到今日才发现,少清原来也会那么唠叨。
“你总是这样,永远没有在乎的事。跟你说了多少回了,你只是个女人,别这样事事逞强。”还嫌不够,少清继续轻斥着我。
无言以对,我知道这件事上自己的确处理的冲动了些,不然那些侍卫不会白白牺牲。面对他的话,我只能傻笑。
眼瞧着我们俩一人一句的模样,劭王轻咳了声,唤回我的神。直到我的目光投向他,他反而没了话,目光炯炯的望了我许久,只叹了声:“好好休息,还有……我看到了你死握在手里,怎么也不肯放的那副画。”
忽地,我脸色燥红,说不出话。只能看着他淡笑着,一脸了然的转身离开,并不忘将少清也拖出了门外。
终于静了,可我反而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了。隐约觉得,往后的日子会更紊乱。
昨日我给晨潇酒庄去了信,伤虽是好了些,但耽误的太久。劭王只勉强应允我下床走动散心,怕是赶不去酒庄了。
恰好我们如今的现况也不适合收留那对祖孙,我便让他们替我送信,顺道在信中交待了师兄们,收留下他们。我替娃儿改了名,叫做柳殷,盼这丫头能在酒庄好好长大。
天色越来越暖了,南方的气候还是记忆中的惬意。少清的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