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霜降时怡妃的生辰宴,皇上让我去帮忙瞧瞧,好搏怡妃一笑。”
“怡妃的生辰是霜降日!”我大惊,手中的酒险些落地,音调不自觉的上扬。惹得少清满脸困惑不解的望向我,轻问着:“怎么了?”我摇了摇头,没说太多。
心里顿时觉得好凉,是我念及太多,自信太多了吧。少清于我,兴许只是觉得酒逢知音,纵是没有夫妻情分,好歹也能做个朋友,偏是我自做多情的想了太多。他会为怡妃出资办生辰宴,却不记得我是哪日生的,多可悲。
“喂。”想得正深,他懒懒的唤了我声,续而踌躇了半晌问道:“你说……怎样才算真正的在乎一个人?”
这话把我难住了,怎样才算?顿觉,一直以为我曾经对少清就算,现在想来那也不过只是因为妥协才应酝而生的伎俩。在乎,即是爱吧,我呆怔着,悠悠低喃:“一个男人不求回报默默守护了一个女人几十年,算是在乎吧?潇叔说,不管相隔多远,即便阴阳或是天地,他都能记着晨姨的模样,因为那一颦一笑已刻心端,在乎,呵,便是如此吧。”
我径自缅怀着,少清皱眉思忖。
那夜,我们彻夜长谈,漫无目的的聊着。忘却媒妁之言父母之命结下的仇,把酒言欢。我不想去在乎,那样会让我失了最后的自尊,柳默静不能再失!我只想过了今夜,往后不再见,或许总有一日定是能真的释怀吧。
都醉了,我们便俯桌而睡,恍惚间,我仿佛感觉到他小心翼翼的抱起我,安置在床上。掖好被角,动作粗鲁急躁的拼命抚去我额前浓密的发。
半面妆 如今处处怜芳草 第16章
章节字数:3527 更新时间:08-02-13 13:42
“晨姨,潇叔,不要!不要让我一个人!不要……”我猛地挣坐起身,瞪大眼,大喘着气,胸口随之剧烈起伏。挣扎间甩开了裹在身上的被子,清冷稀薄的气息让我慢慢清醒,呼吸也总算调匀了。
我重重的叹出气,伸手拭去满脸的湿润,连自己都不知道那是汗水还是泪水。忽然而止的恶梦,让我无端的惶恐。
正想的入神,月光下,一杯温茶突然被送到面前。突然到让我吓的惊喊出声:“啊。”
“做什么那么杯弓蛇影。”黑暗中,我看不清他的摸样,只依稀辩着那个熟悉的声音,才定下心。我接过茶,恍神喝着,良久才开口问道:“你还没走?”
“看你一个人,不放心。”少清拖了个凳子,在我身旁坐下,体贴的替我抚着背,这样的回答听起来很顺其自然。
我没说话,只是抱膝裹住被子,斜靠在墙边,目光寻不找焦点,怔愣出神。他忍不住了,轻哼了好几声,依旧没有换来我的侧目,才吼道:“晨姨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响亮的声音仿佛积累了许久的怒气瞬间爆发般,突至的吼声吓得我打了个哆嗦,缓缓转过头,伴着惨白的月光漫无目的地笑,轻启唇,掷出回答:“晨姨和潇叔死了……”
少清睁大眼,只言一句“我知道”,便不敢置信的看着我,兴许是因为没有在我脸上寻到泪,我在笑,他拧着眉,分辨不出我究竟是喜是哀。
“可是那些事可以交给你的师兄们,交给我来查,为什么要回来,不该回来的。”犹豫许久,他起身坐上床沿,才感觉到我浑身止不住的颤抖。他顺势伸手拉过我,牢牢的锁进了怀中,我没有挣扎依旧定定的望着窗发呆,随后听到他的声音在我耳畔响起:“你总是这样,倔强的不肯软弱。可是默静,你终究只是个女人,为什么要把自己逼成这样?”
“因为没人保护我,所以我必须这样来保护自己。”我开口,虚弱的声音,有种恍若隔世的错觉。
“你有我。”他将头搁在我的头顶,轻声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