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陆南渡很不凑巧发了烧,加上被袭击这么多次,就算是铁打的也撑不住。
温热的血顺着额头落下,左眼也彻底一片血红。
男人说既然这样,也顺手送他一起下去。说着拎住他的领子将他拖了起来。
然而就在此时,楼下传来刺耳的警笛声。
男人皱眉。
也就是他分神这一秒之间,陆南渡摸到了旁边的刀,猛地往男人身上一扎。
他什么都看不见,眼睛被血糊住,只凭着直觉试图刺中男人要害。
他声音沙哑而有力,嘲弄男人。
“被废物捅了一刀的感觉怎么样?”
说着他用力了几分:“你他妈更废物。”
然而他斗不过男人的,男人只闷哼了声,心跳都未因此停止一分。
他将陆南渡狠狠掼在了地上,一脚踩在陆南渡伤口上狠狠碾压。
后会有期。
这是他留给陆南渡的最后一句话,也是陆南渡意识溃散之前听到的最后一句话。
/
陆南渡昏迷了几日,自此以后他被陆老爷子带去了国外。
那晚那个男人不知用了什么方法,在警察到达的情况下逃脱了。
再也没有找到。
……
陆南渡该讲的都讲了,简明扼要。
江汐指尖发凉。
陆南渡声音有些沙哑,情绪倒还算平静,他看向窗外:“陆恩笛是知道那天晚上我有危险的。”
不然他不会去找他。
“我只是不明白,”陆南渡停顿了下,“为什么他不跟我说一声。”
那个时候有可能他跟他讲明原因,他就同意跟他下楼了。
可陆恩笛带着这个秘密一起消失了。
八年时间,身边人没一个找到当年的始作俑者。
陆南渡也不明白为什么陆恩笛直到死前也不愿跟他说出实情。
江汐一直没说话,直到现在才开口。
她叫了陆南渡一声。
陆南渡侧过头。
江汐脸色有些苍白:“那天晚上陆恩笛找过我。”
那天晚上她睡到半途被陆恩笛一个电话叫起来,那时候她不明白为什么陆恩笛大半夜找她要画。
现在知道了。
他答应了陆南渡会给他江汐的东西。
他带去给他了。
☆、70
枯燥单调的日子眨眼而过。
窗外灰败枯枝透嫩绿, 早高峰马路上车来车往。
地板上的手机嗡嗡振动。
江汐睡眠浅, 有点动静便梦醒, 她安静几秒没动,扯开罩脸上的被子。
窗帘没拉,灰白色的日光从倾泻而进。
江汐微皱眉,翻身, 手从被窝伸出摸索地板上手机。
被单下滑,露出大半边白皙肩膀和起伏的弧线。
江汐拿过手机,重新躺回床上,也没看来电显示,接通放在耳边。
醒来声音带些懵哑:“喂。”
佟芸声音从听筒传来:“还睡呢?”
江汐手臂搭在眉眼上,嗯了声。
佟芸:“别睡了,最近也早起点养成习惯, 别一个月后开始工作了身体吃不消。”
江汐知道佟芸大概有什么想通知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