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便笑了:“官家,因你要上早朝,太后娘娘也担忧你身体,听闻已经同太傅商议过,给你减了不少课业。”
若非是除夕佳节,一年一度最欢喜之日,小官家当场就能哭出声。
“裴表姐,你可不知太傅有多古板,”小官家絮絮叨叨,“若是课业做不完,或者做得不好,他就罚我晚上不能抽陀螺,也不能吃牛乳羹,更不能跟妹妹一起打叶子戏。”
这听起来,简直是惨无人道。
裴如意强忍笑意,安慰他:“小官家,每人成长皆是如此,表姐我也熬夜写过课业呢,待你长大,便就好了。”
一听长大两字,小官家更是愁苦。
他脸上一点都不敢显出来,只有声音带着哭腔:“长大就更难了,表叔同我说过很多次,待得大婚就让我亲政,表姐你是没见过纯王叔,他头发都要掉光了。”
因贤王领军在外,宗室便推举纯王代行摄政之职,但纯王不是这块料,他自己没什么大志向,只能努力跟上宰执们的思路,短短三月,头顶都秃了一块,每日都要束冠。
“唉,我不想秃。”
裴如意觉得又好笑又心酸,天家孩子,肩上担子太重,太傅如此强压他勤勉学习,就是为他以后不至于日夜煎熬。
裴如意想了想,却问:“官家,你同太后娘娘是否说过?”
小官家和长公主同以往的皇子公主不太相同,他们刚生,大行皇帝便得了重病,沉疴在床,皇帝这一病,后宫自是以皇后为先,两个小殿下又没其他兄弟姐妹,虽到了四岁时也开始启蒙读书,却到底没有早年皇室的那些赃物事。
可以说,他们是很快乐地成长着。
只不过大行皇帝沉疴太久,勉强只撑了八年便殡天,小官家提前继承大统,这才开始努力学习。
他们是被母亲亲自养育,同太后感情亲厚,有什么话便说什么话,从不会藏着掖着。
所以裴如意先问便是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