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母没多说,但鹿父已经明白了她的意思,两个人一块生活了几十年,该有的默契都有,鹿父是实心?眼,有时候想不到那么深,但经夫人一提醒,就能快速反应过来。

鹿父有些愧疚:“我,是我疏忽了。”

“我一开?始也没发现。”鹿母暗自在?心?里叹了口气,她与鹿父又何尝不是五十步笑百步,“那孩子比我都上?心?,我相?信他不会伤害云舒。”

毕竟在?刚才那种情况下,他们做父母的都没发现问题,九方?渊却能第一时间做出护着?鹿云舒的举动。

鹿父也不再?多说,鹿云舒先?天不足,打小心?智不全,他们两个人又事多,一年到头总不在?府里,聚少离多,对鹿云舒的事情也不清楚,知道的还没有苏长龄多。关于鹿云舒的情况,两人只能从鹿老夫人那边了解,今日刚知道鹿云舒心?智方?面恢复了正常,两人心?里高兴,方?才大半夜过来,却没想到会撞见这么一出。

对于鹿云舒没有第一时间认出自己,鹿父和鹿母倒不是很在?意,他俩都忙,从鹿云舒出生到现在?,两人陪着?的日子加起来,可能都没一个月,打小就没多亲近,突然亲近起来才不对劲呢。

回了屋子后?,鹿云舒一直没说话,神?情有些恍惚,九方?渊很快就发现了他的不对劲:“不开?心??”

是不太开?心?,今晚见到鹿父鹿母,鹿云舒想起他的父母了,穿书前的父母。鹿云舒抓住他的手,张了张嘴,话到嘴边了,却没说出一个字来,明明心?里堵得慌,但就是找不到一个发泄的口子。

九方?渊本就体寒,又一直赶路,带着?一身寒气,他将手从鹿云舒手里抽出来,扫视四周,把放在?桌上?的暖手炉塞进鹿云舒手里。

刚才奶团子身上?还是暖烘烘的,出去一趟,又抱了自己,沾了不少寒气,脸色都不那么红润了。

鹿云舒捧着?暖手炉,被九方?渊按在?床边,他懵懵地歪了歪头:“阿渊?”

“冷不冷?”九方?渊想试试他身上?的温度,又想到自己体寒手凉,放弃了这个想法?,“你刚才出去穿得太少了,冻得脸都发白了。”

鹿云舒本来打算睡了,只穿了里衣,睡不着?方?才跑去窗边坐着?,身上?只松松地套了件外?衫,窗户开?得小,他避开?了风口,在?屋里待着?并不冷,出去一趟吹了风,就有点受不住了,九方?渊虽有意给他挡着?风,却也做不到遮得一点风都没有。

鹿云舒心?里暖乎乎的,表情也不像刚才那么低落:“阿渊是特?意来找我的吗?”

九方?渊关了窗户,回头看见坐在?床沿的奶团子,表情柔和下来:“嗯,来看看云舒这里的冬天。”

鹿云舒想起自己之前寄给他的信,轻轻咳了咳,耳根烧热,眼神?有些游移,明白九方?渊这话是什么意思了。

暖手炉热乎乎的,鹿云舒很快暖和过来了,脸色也不像刚才那样白,透着?红润润的血色,又变成了健健康康的、白里透红的奶团子。

九方?渊心?痒,手贴在?他抱着?的暖手炉上?,状似无意地问:“刚才怎么一直没说话,不高兴?”

鹿云舒闷闷地应了声:“一点点。”

贴着?暖手炉的手碰到了一起,轻微的触碰令九方?渊心?里升起一点不清不楚的感觉,像心?尖上?被兔子耳朵蹭了蹭:“想说说吗?”

有很多人并不喜欢跟别人分享私事,九方?渊是这样的人,如果被追着?问其中原因,他不会觉得对方?是在?关心?自己,只会觉得很烦,将心?比心?,他不想让鹿云舒感觉到不适。

鹿云舒不知道从何说起,说自己的父母吧,有些不合适,说鹿小侯爷的父母吧,他也只了解过一点,未知全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