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好,所以我特别喜欢你,所以我想和你做朋友。”

他连用三个“所以”,不止嘴上说个不停,还上了手。

九方渊低下头,看着攥着自己衣袖的手,白软的手上没一点伤痕,皮肤又细又嫩,一看就是富贵人家娇养出来的。

他的衣裳有些不合身了,鹿云舒攥着袖子,动辄擦到他的腕骨,九方渊指尖轻颤,觉得那一块皮肤仿佛被不热的火烫到了,有种微妙的不自在感

一直没得到回应,鹿云舒忍不住问道:“那小师叔呢,喜不喜欢我?”

九方渊想都没想:“不喜欢。”

鹿云舒:“QAQ为什么不喜欢?”

九方渊将衣袖上的手甩掉:“因为你胖。”

鹿云舒:“……”

他一点不胖,明明是这个鹿小侯爷胖!

看着鹿云舒一脸郁闷的表情,九方渊心情莫名好了,那股不自在的感觉也消失了,眉梢带了点笑意。

“少爷不胖,小孩子都这样。”苏长龄时刻关注着鹿云舒的情况,眼看自家少爷被“欺负”了,立马挺身而出,“少爷不比寻常人家的孩子,他性子直率会当真,九方小师叔可不能胡说,仗着辈分欺负他。”

九方渊笑意淡了,他都忘了,鹿云舒不是他这种没了娘的野孩子,人家是锦衣玉食养大的小侯爷,金贵得很,说不得碰不得,他也欺负不得。

“苏先生,小师叔没有欺负我,你才是别胡说!”

鹿云舒侧过身,挡在九方渊身前,护犊子一般,一脸严肃地看着苏长龄。

苏长龄讶异:“少爷?”

鹿云舒瞥了眼段十令:“你们大人聊你们的,我们小孩聊我们的,我没阻止苏先生说关于我的事,不代表我希望苏先生时时刻刻替我说话。”

苏长龄打小跟在鹿老夫人身边,也算看着鹿云舒长大,旁人只知鹿家的小少爷娇生惯养,出生就被封了爵位,一生康庄坐享泼天富贵,却不知其中另有内情。

鹿云舒是个先天不足的,出生时差点夭折,好生将养了七八年,还是落下了病症,只有三四岁孩童的心智。

鹿老夫人捂得严实,府里知道这件事的人一只手能数过来,这也是为什么鹿云舒没从小厮那里打听到关于原主生活细节的原因。

三四岁的孩子说好哄也好哄,顺着惯着就行,说不好哄也不好哄,脑子里就一根筋,硬脾气上来牛都拉不住,鹿云舒当初软磨硬泡半个月,也算是误打误撞找对了门路,逼得鹿老夫人同意他来沧云穹庐。

可鹿云舒的表情和说的话,哪里是三四岁孩子的模样,难不成少爷恢复神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