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看了崔世君一眼,低声说道:“姑娘,嫁人还是要嫁的,我嫁人后还是能接着伺候姑娘嘛。”
崔世君故意问道:“那可不一定,万一你婆家的人不乐意你在外面抛头露面呢?”
阿杏这些年跟在崔世君身边,也算长了不少见识,她扬着下巴,十分肯定的答道:“不会的,姑娘给的月钱我都好好攒着呢,只要手里有银子,腰杆儿就硬!”
小丫头的道理一套一套的,把崔世君逗得哭笑不得,她伸手弹了一下阿杏的脑门,说道:“放心吧,等你再大两岁,我就给你相看一户好人家,到时还给你备上一份好嫁妆。”
“那我先谢过姑娘了!”阿杏笑嘻嘻的说道。
主仆两人说了半日话,崔世君撩起帘子往外看,天上飘着细雨,马车比往常走得慢,街上没几个行人,看着比平日冷清许多,就在她发怔之时,猛然传来一声巨响,崔世君眼前一晃,整个车厢往旁边倾倒,车里的崔世君和阿杏没提防,两人重重的撞到一起。
再听外面崔福的呵斥声,似乎是马受了惊,阿杏一手抓着崔世君,一手抓着车窗,她连忙问道:“福叔,出甚么事儿了?”
崔福顾不得答话,他死死勒着马缰,直到将马安抚好,这才回道:“有一侧的车轮坏了,你先扶着姑娘下车,这车恐怕是不能坐了。”
两人先下了马车,崔福又将马套解开,仔细查看,果然是车轮坏了,他自言自语的说道:“怪了,前些日子才换的新车轮,怎么还没用几日就坏了。”
马车一时半会儿修不好,偏巧赶上下雨的天气,阿杏四处看了一眼,指着旁边一家卖酒屋,说道:“姑娘,我们先到屋檐下躲会儿雨吧。”
崔世君点头,和阿杏顶着雨到了卖酒屋的门前,这个时辰,卖酒屋的大门已经落锁,想找人借伞都没处借,崔福对她们说道:“大姑娘,离家还有一段路,你和阿杏且先在这里等一等,我回去拿伞来接你们。”
“去吧,你路上慢些。”崔世君说道。
拉车的马没有鞍,崔福只能淋雨牵着马往家走,剩下崔世君和阿杏二人站在屋檐下面,斜风细雨,没过片刻,崔世君的肩头就打湿了一片,阿杏用帕子给崔世君擦着肩上的雨珠,问道:“姑娘,刚才你可曾撞到哪里了?”
崔世君说道:“我还好,你呢?”
阿杏摇着头,说道:“我也没事。”
刚说完,一阵冷风吹来,崔世君打了一个寒颤,阿杏抱着手臂,抱怨说道:“马车偏赶在这个时候坏了。”
崔世君一笑,她道:“可见世上的事情,真正是说不准。”
天色渐渐发暗,路上的行人更少了,阿杏惦着脚尖朝着前面张望,说道:“福叔怎么还没来呢。”
崔世君说道:“他才走了多久,慢慢等着吧。”
阿杏只好耐着性子,又过了半日,前面有马蹄声传来,阿杏心头一喜,她道:“是福叔来了?”
“福叔没这么快,况且咱家没有马鞍,福叔不大可能会骑马来接我们。”崔世君不慌不忙的说道。
她的话刚说完,就见一匹马从风雨里慢慢走来,那马膘肥体壮,后面拉着一乘不起眼的马车,马车前面没挂牌子,不知里面坐的是谁家的人,阿杏有些失望,要是遇到认得的人家,或许还能请人送她们一程呢。
阿杏眼睁睁看着马车经过她们身旁,失望的收回视线。
正在这时,原本已走过去的马车停了下来,阿杏很吃惊,她望着自家姑娘,莫非还真是她们认得的人了?
那辆马车停下后,车厢里的窗子被推开,车里的人竟是好久不见的宁国老侯爷霍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