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孩子仍在支吾:“可是府里人都说三叔你会娶秦姑娘,连太夫人也把秦姑娘放在身边,让你时时能瞧见,可见……”

顾文堂饮了几杯酒,话便比平日多上许多。

闻声,他嗤笑一声:“府里人还都说你和顾昀金玉良缘,你觉得可是如此?”

晏安宁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顾文堂心里就一梗。

该说的话压了太长时间,倒忘了,那是他的想法。在她心里,兴许和府里人是一样的想法吧。

那姑娘转了话头,神色看起来更加委屈了:“三叔您还不承认,您明明知晓了,还不是护着秦姑娘……家宴上,还那般生疏地叫我晏姑娘……连亲生女儿都可以弃之不顾,可见这情之一字,情难自禁是常态……”

顾文堂拧了拧眉心。

知晓了事情之后,他实然第一时间就想把秦瑶卿赶出去,甚至恨不得也那般不顾风度地羞辱她一通,全然记不起他与秦瑶卿的胞兄当年同袍的恩义。

这念头让他觉得匪夷所思。

是以他沉思了多日,对她避而不见了多日,才理清了自己的想法。

倒并非是像她想的那般,是为了护着秦瑶卿。

只是解释起来,太过复杂了。

顾文堂看着那姑娘得不到答案失望下去的神情,看着那丰润晶莹的红唇,忽地对着壶口酌了口酒,起身快步到了她跟前,欺身将人托起来压在了菱花窗上。

晏安宁骤然睁大了眼睛,只感觉到惊讶之下微启的朱唇被他长驱直入地撬开,那烈酒便顺着相抵的舌尖在她口中游走,辣得她顾不得去管他近乎疯狂的举动,推着他的肩膀让两人移开些距离,捂着嘴好一阵咳嗽。

辣得她心肺都在烧似的。

偏这人却像没事人,不知道喝了多少杯。

她听见他有些苍凉却坦荡的声音:“安宁,这才是情难自禁。”

四目相对,晏安宁被呛红的眼睛落在他眼里,便成了春情氤氲的媚态。

顾文堂忍不住低下头,后掌猛得勾着她的脑后,又吻了上去。

滚烫的舌尖将那柔软的美人堵得难以呼吸,屋子里一时间只剩下嘤嘤呜呜的声音,猫儿似的挠人心肝,他将朝思暮想了许多时日的美人压在墙壁的一角,将她禁锢在自己的怀中,看她不得已被动承受,眸瞳里像被搅碎的池水般春情迷乱,被他欺负得眸中水雾涟涟,僵直着身子不敢动弹。

顾文堂闭了闭眼,心想自己真是恶劣极了。

用她对钰儿的信任将人诓来,又借着她对自己的依赖崇拜欺负她,全然不顾,她实际上是他亲侄子的未婚妻。

这小丫头,此刻定然是吓坏了吧?

他心中怜悯垂爱不已,可这样的思绪越出现,他吻得就越发用力,像个无路可走的囚徒在品尝最后的佳肴。

谁能想到,他顾文堂,有朝一日竟然会比不得他那乳臭未干的侄儿?怀里的美人被他这般欺负时,不知是不是脑中还想着他那位好侄儿。

良久,直到那柔柔弱弱的姑娘被他亲得腿软得要滑下去,他才难舍难分地松开她,指尖抚了抚她梨花般脆弱的面孔,额头抵上她的额头,长长地叹出一口气。

儒雅深邃的眉眼里,神情晦暗难明。

第 25 章

翌日一早醒来,顾文堂沐浴更衣罢,坐在楠木椅上好一阵思索。

昨夜着人诓晏安宁来是他清醒时做的决定,他早已打定了主意将他的心意说与她听,只是没想到,他骨子里竟是那般不守礼数,像个被情爱冲昏了头脑的毛头小子,直教人最后逼得择机落荒而逃。

逃了也好,若是不逃,还不知他会做些什么呢。

顾文堂唇边便染上一抹淡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