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主手头吃了好大一个亏, 两户宅院的门人自然也是各为其主, 每日里说些酸话互讽,颇有相看两厌的态势。
这一日,晏安宁的府邸上倒来了个稀客。
“你们大慈恩寺的庙宇走水了, 为何要来找我们家姑娘?”招儿叉着腰, 没好气地质问僧人。
“不得无礼。”僧人还未答话,里间已走出一位一袭朱裙的妙龄女子, 轻声呵斥自己的丫鬟,又歉意地笑笑:“慧恩大师莫怪, 近来家中诸事繁杂, 连我都没个好脸色, 也难怪下头人心绪不稳, 倒不是刻意针对大师。”
慧恩阿弥陀佛了一声, 口中道无妨, 心里倒是暗暗称奇。
这位晏家大姑娘性子倒是颇为护短,瞧上去是在敲打下人不敬神佛,其实话里话外也并未多在意他……
倒不似寻常女眷那般容易拿捏。
不过照她话中之意, 倒是与他打听来的消息一般无二晏家这姐弟俩,果真是因为争家产生了嫌隙。
见她落座,慧恩忙重述来意:“……寺中前些时日走水, 累得观音殿菩萨金身受损, 听闻晏家是积善之家, 女施主又素来心地良善, 不知可愿捐助一二?”
上首的年轻女子脸上露出了然神色。
原是来求香油钱的。这不是出奇的事, 不过晏安宁她们刚到漳城不久, 还从未去过大慈恩寺,这位所谓的慧恩大师却这样急不可耐地上门来求捐助,不免失了些得道僧人的风范。
晏安宁自打重来一回,对神佛之事也是有些相信的,但此刻不知为何,却有些兴致缺缺。
正想着是该出言婉拒还是少出些银子打发了这僧人,却听其笑着道:“……老衲此趟下山承蒙漳城的积善之家大力襄助,心中颇是感念。待不日回寺,定会为如府上公子那般的豪杰供奉上一盏长明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