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听了几句,眉峰便敛了起来。

走至顾文堂面前,脸色难得地显得有些难看,嘴唇也有点哆嗦。

顾文堂侧目看他一眼,淡声道:“说罢。”

待他敛声屏气禀告完,庭院里便静了好一会儿。

徐启暗暗地为晏姑娘捏了把冷汗。

这姑娘可真是个胆大包天的主,在京城里早和???相爷定了亲了,怎么还敢瞒着江陵这边的人?如今闹出了这样的事情,岂不是要以难堪收场?又暗骂那宋镇不知天高地厚,什么样的人都胆敢攀附,恐是生怕脖子上那颗头太牢稳了!

想起自家相爷昨夜还丢下几位贵客冒雨前去晏家,今晨披着露水便回来了的辛苦奔波,一时间更是觉得脑袋发疼。

这天底下,有哪个男人能容忍自己的未婚妻被别人惦记的?更何况位高权重如相爷。

却听顾文堂沉默了良久后,轻笑了起来:“这小丫头,又在打什么鬼主意呢?”

他了解她,若是她没有打算,也不会远赴江陵一趟。若这宋镇是她不想搭理的人,她也不会坐视宋家的人就这样大剌剌地上门求亲。

一时间,他沉重的心思倒被引得有些好奇起来。

远远地瞧见似乎有辆马车朝着民宅的大门而来,他眯了眯眼睛,忽地甩下一句话:“她来了,便道本官发了场怒,正在气头上。”

徐启一脸茫然一头雾水地看着自家相爷,却见这人撩袍端带头也不回地进了内室。

他呆立了片刻,忽听身后有熟悉的声音响起:“徐爷!”

穗儿笑吟吟地从马车上跳下来,手里还拎着几个大肉包子,口口声声说要孝敬他。

最要紧的是,从马车上下来一位身段如嫩柳娉婷,穿着杏红绸裙的年轻姑娘,不是晏姑娘又是谁?

他顿时明白了过来,心间也是暗暗吸气。

没想到啊,相爷如今竟颇得此中乐趣,竟还学会对晏姑娘用计策了。

面上却不显分毫,一脸沉重地走上前去,低声禀告:“……您来得正好,早前相爷听闻宋员外上门求亲,很是发了一场脾气呢……”

闻言,晏安宁神色怔怔的,忍不住仔细打量了徐启几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