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棣棠心里突然有了一丝异样的感觉。
她原本以为顾闲庭去云城有公差,离开时顺便给自己捎了个消息。原来他也曾去寻过自己,还在她喝醉时守护在她身边。
“大人既然去见我了,为何后来没有出现?”
顾闲庭看向了乔棣棠,目光深邃。
乔棣棠在顾闲庭的注视下心头一跳,莫名觉得心虚。
半晌,就在乔棣棠以为顾闲庭不会回答这个问题时,顾闲庭沉声道:“乔姑娘那时不是要跟我划清界限吗,顾某又怎好去打扰。”
这埋怨的口吻,幽怨的眼神,让乔棣棠觉得自己像是做错了天大的事一般。
她何时说过要和顾闲庭划清界限了?顾闲庭怎么会这样说。
因为饮了酒,她的脑袋有些晕乎乎的,思绪也变得混乱了。
不对,划清界限的人不是顾闲庭么,他怎么能倒打一耙。
“不是大人要跟我划清界限吗?”
顾闲庭皱眉:“我何时做过这样的事?”
竟然还不承认!
乔棣棠:“我来到京城后大人对我避而不见,见到我时对我冷着脸,还不理我,甚至要让我离开京城……”
不知怎的,她越说越觉得委屈。
察觉到乔棣棠情绪不对,顾闲庭连忙道歉。
“对不起。”
虽然事出有因,但他的确做过这样的事情,他没什么可否认的。
乔棣棠没料到自己竟然能听到顾闲庭的道歉,那些未说出口的埋怨的话又咽了回去。她定是喝多了,不然怎么会不讲道理去埋怨顾闲庭。
“不是大人的错,是我方才多言了。大人也是为了我好。”
当真是一个善解人意的好姑娘,只是,当初又为何那样做。
顾闲庭看着乔棣棠的眼睛,认真地问道:“当初为何不告而别?”
乔棣棠:“大人指的是年前我离开京城的事吗?”
顾闲庭:“对。”
看着顾闲庭眼底的认真,乔棣棠心头一跳。
她没想到顾闲庭竟然会在乎这件事。
“这件事对大人很重要吗?”
顾闲庭顿了顿,道:“很重要。”
他想知道,他们二人一起经历那么多事情,为何她那般潇洒地离开了京城,而且离开时竟没跟他说一声。
此时华灯初上,外面是吵嚷的叫卖声,夹杂着行人聊天说笑的声音,车帘随着马车前行晃动,外面的光线和声音时不时传入马车内。
马车内愈发显得安静。
顾闲庭那一张俊脸极具魅力,他那一双眼睛也格外犀利,像是能看透人心一般。从前乔棣棠被他这般看着时总觉得有些惧怕,今日却觉得他的眼睛像是一汪深潭,将她扯入其中。
“因为……”乔棣棠顿了顿,又道,“我怕去告别会打扰到大人。”
顾闲庭眼底逐渐浮现一抹疑惑。
乔棣棠:“我从不觉得自己是泰平伯府的嫡长女,我一直都觉得自己是云城齐家的女儿,是商户之女。而大人是武昌侯府的世子,又是刑部侍郎。你我有着云泥之别。自从来到京城后,我的确和大人联系密切,但我清醒地知道大人之所以会理会我是因为案子。案子一了,我就不该再去叨扰大人了。”
原来她是如此想的,她并非想要与他划清界限,而是因为身份原因没去寻他。顾闲庭顿觉眼前的乌云散开了。
“乔姑娘没试过又怎知顾某不愿被你打扰?”
乔棣棠心头一跳。
顾闲庭这是何意?
看着顾闲庭眼底的认真,乔棣棠感觉一股巨大的压力袭来。想到晨起镜中的自己,她怕顾闲庭看到她的神情,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