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走前,她与乔棣棠说了一事。
“乔姑娘可还记得年初的时候在京郊救了一位身着玉轩衣裳的男子?”
乔棣棠思索许久,道:“隐约记得有那么一回事。”
好像是她离京的前一日去观中寻母亲,路上遇到一个浑身是血的男子。
宋夫人:“那男子并非玉轩里的人,他走时就曾打听过乔姑娘。约摸半年前,他再次派人来打听过乔姑娘。”
乔棣棠蹙眉。
那男子打听她作甚?
宋夫人:“我并未向他透露你的信息。按理说你救了他,他应该十分感激你才是,可这男子行事有些怪异。他身份似乎不一般,不知他有何目的,乔姑娘还是小心些为好。”
乔棣棠:“多谢夫人提醒。”
她倒不怎么担心这件事。她只远远看了男子一眼,连男子的长相都未看清,更没有参与什么事,所以没什么好担心的。
过了两日,楚家的媒人上门了。
楚竟之是尉迟蕴看着长大的,两家私交甚笃,知根知底,尉迟蕴是看好这门亲事的。不过,这一切还是得看女儿自己的心意。
她没有当场表态,让媒人先回去了。
等女儿从铺子里回来,尉迟蕴和她说了这件事。
尉迟蕴:“你意下如何?”
听到楚家人来提亲,乔棣棠十分意外。前几日她明确拒绝了楚竟之,他应该听懂了她的意思,不该再来提亲了。怎么今日还是来了?
“母亲,我与竟之哥哥之间并无男女之情,这门亲事还是算了吧。”
她没想过现在成亲,更没有想过要和楚竟之成亲。
尉迟蕴劝了几句:“竟之是我和你爹看着长大的,是个好孩子。品行好,学识也不错。年纪轻轻就中了举,明年多半能中进士。”
母亲说的话乔棣棠都懂,可她实在是对他没什么想法。
“竟之哥哥确实各方面都不错,只是女儿对他实在是无意。”
尉迟蕴端着杯子的手微微一顿,问:“你在京城可是遇到了合心意之人?”
乔棣棠怔了一下。
同样的话楚竟之也曾问过她。
“母亲为何会有此一问?”
尉迟蕴:“没什么,只是觉得对于婚事你似乎比从前坚决了些。从前你虽然也不赞同这门亲事,但不似今日这般决绝直白。”
乔棣棠愣住了。
她思考了自己从前和现在的态度,好像的确比从前坚决了些。
“我是觉得媒人已经上门了,我和竟之哥哥年纪也不小了,再不坚决些会误了竟之哥哥的终身。”
尉迟蕴看了女儿一眼,没再提楚家的事情。
“你想过要找个什么样的夫婿吗?”
乔棣棠垂了眸。
找个什么样的夫婿……去京城一遭,她突然就不想成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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