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说话我就当你答应了,等我百年之后也要埋在这里和你作伴。”
乔棣棠感觉脸上有一丝凉意,她抬眸看向天空。云城地处南方,冬日极少下雪。此刻天上不知何时下起雪来。
每年冬天,乔棣棠和苏罗幕都盼望着下雪。
最好是下一场大雪,在雪中痛痛快快地玩耍,躲在被窝里看外面的雪景。
想到那些和罗幕在一起的往事,乔棣棠悲从中来。
“罗幕,下雪了,我真的好想你,好想你……”
两行泪顺着眼角滑落。
乔棣棠坐在苏罗幕的墓前哭了许久,哭到嗓子都哑了,才颤颤巍巍站起来朝着山下走去。
可她还是高估了自己酒量,她虽然只喝了两杯酒,身体却已经站不稳了,走两步就要往旁边倒去。好在一旁有树,她扶着树慢慢走。
酒劲儿上来之后,她晕得更厉害了,树都是重影的,她以为自己扶住了树,实则什么都没扶住,眼见着身体往旁边的草丛倒去。
这时,一条强有力的胳膊揽住了她的腰身,将她拦腰抱了起来。
紧接着一个低沉略带嘲讽的声音响了起来:“就这酒量还敢一个人在野外饮酒。”
这么一晃,乔棣棠更晕了,她闭了闭眼,缓缓睁开。眼前的脸像是有了重影,幻化出来好几个人的脸。她看了许久,也没看出来眼前之人是谁。可不知为何对方身上的味道让她觉得非常安心。
不得不承认,对方说的是对的。
“我酒量确实不好。”
说完,头靠在了对方的胸前。
“既然”
知道自己酒量不好还喝这么多酒?
顾闲庭刚说了两个字就见自己乔棣棠将头埋在了自己胸前。
见她如此乖顺,顾闲庭压在心底的那一口气渐渐散开了。他不再说什么,大步朝着山下走去。
乔棣棠已经喝醉了,根本不知道此刻的处境如何,只觉得有些颠簸,她害怕自己掉下去,于是抱紧了身前人的脖子。
顾闲庭身体微僵,停下脚步看向了怀中之人。
乔棣棠今日穿了袄子,外面披了一件白色的斗篷,此刻整张脸都埋进了毛茸茸的斗篷之中,看起来格外可爱。因为饮了酒,小脸红扑扑的,唇微微张开。
顾闲庭眼神一暗,喉结微动。
这时,乔棣棠似乎察觉到了异样,再次睁开了眼。这一次她对上了一双凌厉的目光。她看了一眼,喃喃几个字,放心睡去。
“原来是顾大人啊……”
终于认出他来了。
顾闲庭长叹一声,抱着人朝着山下走去。
乔棣棠第二日醒过来时脑袋还有些疼,她缓了缓,从床上坐了起来。
她隐约记得自己在罗幕的墓前喝多了,晕乎乎地走下了山。她还记得好像是被人抱着回来的,对着人又哭又闹。但那男人是谁却一点印象都没有。
她正要寻人问问,只见青儿进来了。
青儿带来了一个消息:“姑娘,楚公子来了。”
乔棣棠有些惊讶。
“竟之哥哥来了?何时来的?”
楚公子,楚竟之,楚竟之的父亲和齐铭远是多年好友。齐铭远从商,经营布行。楚父从政,是云城下面的一个县城的县令。齐铭远去世后楚家对齐家也多有帮助。齐铭远在世时,楚父一直想要撮合楚竟之和乔棣棠。
青儿:“昨晚来的,您当时已经睡下了,楚公子不让叫醒您。”
乔棣棠愣了一下。
昨晚?难道是楚竟之将自己送回来的?
“我昨日怎么回来的?”
青儿:“姑娘是自己走回来的。”
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