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书、经世、做学问。”

他话音落,前排的郭中源不乐意了,撇着嘴嘟囔:“做啥不论门第?我们这?些哪个不是镇子上有头有脸大户人家的子弟,难不成你家里穷,羞于比较。”

下面?又起了一片笑声,有些起哄的、拍打桌子:“哈哈哈就是的,穿一身棉袄,和秦寿延家一样穷。”

顾昀川并?未恼怒,他只?平静地道:“据我所知,本朝开学堂授课业,皆于正月十?六。”

“是啊……这有谁不知道。”

“就是的,说这?个做什么!”

学生叽叽喳喳,又交头接耳说起来。

顾昀川继续道:“也就是说你们入学足九个月,竟还?没有学会堂间说话要离席、整衣冠,先生应允后再发?问吗?”

他嗤笑一声:“田间小儿都懂的道理,还?要再教你们一遍。一个个自诩世家子弟,却无半点世家作风,是想丢自己的脸面?,还是家族的脸面?”

一时间,室内静悄悄的,好半晌都没有人言语。

忽然,腾的一声响,郭中源站起身,他气乎乎地整理了下衣冠,看去顾昀川,见人点了头,才又中气十足地继续方才的问话:“为?何?不叫提门第?”

顾昀川看向他,缓声道:“在座各位的亲长有白云镇首屈一指的米商、绸缎商、棉商……那我试问,族中哪一位是凭借着家业就金榜登科的?”

郭中源怔忡,久久未语,眉心?皱得死紧。

顾昀川轻呼一息,继而道:“朝代更迭、兴衰交替,有数不尽的豪门望族倾覆,亦有白屋寒门高屋建瓴。你如?此倚仗门第,是不是于此之外?,再无其他本事值得炫耀?”

“你、你胡说!”

“真假与否,我倒期望你做出实绩来让我难堪。”顾昀川垂眸轻笑,“当然前提是你自己的,与族中无干。”

他摆摆手让人坐下,淡声道:“还?有其他人有疑议吗?”

堂间鸦雀无声,再无人说话,顾昀川沉声道:“那我陈述一下学堂规矩,望诸位严格遵守。初犯者规劝、再犯者罚抄诗文?百篇、屡教不改者惩以戒尺责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