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儿一块儿给?你做了身衫子,你瞧瞧。”

顾昀川有些诧异地?接过来,他没想?过他们会?给?自己做衣裳,指尖在靛蓝的长衫上轻摸了摸,布料柔软、针脚密实,袖口处绣着祥云。

沈柳笑着道:“你瞧瞧合身不?做了好几?天呢。”

“这里是哥夫绣的,这里是我绣的,好看不?”顾知禧伸手给?他指,衣摆处两道细密的海棠纹,“本想?给?你绣两只小雀的,可阿娘说你做先?生,得大大方方的才行。”

一时间,顾昀川心口酸胀,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他喉咙哽咽了下:“多?谢阿娘、宝妹……还有柳儿。”

沈柳瞧见顾昀川眼底起了红,他知道他心里感动,不动声色地?碰了下他的肩膀,他见着他欢喜,眼里也跟着生热。

小哥儿眉眼弯弯、抿着唇笑,忽然赵春梅叫了他一声,他抬起头?,就见阿娘怀里正抱着身厚实的棉袄,圆鼓鼓的很是蓬松,一看里头?就塞了十足的棉花。

赵春梅见沈柳傻站着没动,又叫了他一声:“过来呀,你的棉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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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给我的?”沈柳懵懵地接过棉袄, 新做的袄子,青灰的粗布面,耐磨又禁脏,里头内衬用的细布, 摸起来十分柔软。

这几日天气?逐渐冷了?下来, 顾知禧畏寒, 赵春梅一早给她?晒好了?棉袍子, 拍打蓬松后放进她?屋里, 而沈柳是没有嫁妆的。

他的衣裳本就是进门后赵春梅给张罗的,天冷下来了?也不?好意思提, 闷不?吭声地将夏时的短裳穿在里头, 外面再套一件长袖衫。

实在冷得受不?住了?, 就跺跺脚、搓搓手, 或者?就着灶火烤一烤,反正许多年都这样过来了?,眼?下他比少时身体还要硬朗, 该是能挺得住。

他知道棉花金贵, 做一身袄子是想也不?敢想。

以前他们村子,只有富户才穿得起棉袄,穷苦人家都在布里塞芦花,芦花不?保暖, 风一刮就散了?。就是一条打满了?补丁的破棉裤, 都得传三代,他能有件长袖衫穿, 已经很知足了?。

可现下,阿娘竟给他做了?身棉袄,长裤长衣, 在衣摆上还绣了?小花儿?。

沈柳本来就眼?窝浅,方才见?顾昀川动容,都忍不?住想哭,而今到自己身上,眼?泪更?是止都止不?住。

赵春梅忙走上前来,轻声哄他:“哎呦我乖儿?这是咋了??”

“这得好些银子。”沈柳伸手抹眼?睛,哽咽起来,“家里人都没做,就给我了?。”

“那是家里人都有呀,再说做这一身,能穿好几年呢。”赵春梅把沈柳怀里的衣裳袖子折过来,轻声道,“川儿?说你在长个子,娘就给做长了?,挽起来用线缝住,等你再长高些,直接拆了?就成。”

闻声,沈柳看?去顾昀川,他都没意识到自己长个子了?。

见?状,男人伸手捏了?捏小哥儿?的后颈子,笑着说:“都快到我耳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