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拿锄头?翻上一翻,杂草也不用扔,混合着泥土一块儿埋起来,等着日升月落发酵了,便?是天然的养料。

直到日头?西沉,远天起了晚霞,彩练似的飘荡在云层间?,几人才收拾了东西回家。

中?途已经往家背过几筐子玉米和几扎捆杆子,眼下东西剩的不多,两筐子都没?装满。

本来筋疲力尽的顾知禧这会儿倒是活分了,在前?头?边走边跳,跑一段路又折回来和赵春梅说上两句话。

最后头?,顾昀川一手拄着杖子一手拉着沈柳,俩人谁也没?有言语,只慢悠悠地走,晚风虽凉,却岁月静好。

*

赶在立冬前?,顾昀川到书铺又交了一次文稿,顺便?将教书的想法说了。

周儒芳很是惊喜,当天就把崇元书塾的管事喊了过来,不过半日就把事情敲定了。

试工半月,月俸一两二钱银,若是能长久做下去,到了年节给发半扇猪。

顾昀川多少了解过行情,普通秀才教书,一月最多一两银,有些私塾不发银钱,用米面或是猪肉来抵,他这个工钱,已经很多了。

顾昀川点头?应下,只提了一个要求,他想带个娃儿过来旁听?。

书铺的管事是周儒芳的表弟,也是个爽快人:“笔墨自付,学钱就免了。”

事情谈妥,几人都高兴。

季崇元朗声邀人一道去新街的酒楼里爽快,他笑着道:“醉了也不打紧,楼上有客房。”

顾昀川却婉言拒绝了,他拍拍自己的腿:“连日喝着汤药,实在是饮不了酒,还请季兄莫怪。”

季崇元连声遗憾,却也理解,送人出门时,边上的周儒芳忍不住小声啐他:“人家才成?亲,和夫郎如胶似漆的好,你真是不知好歹。”

季崇元“哎呦”一声:“罪过罪过,我不识趣了,是哪家的小公子啊?”

“不碍事。”顾昀川正?了正?衣冠,一提起沈柳,他眉眼都柔和下来,“普通人家的小哥儿。”

周儒芳在边上直笑,凑过来同季崇元说:“我同你说过他。当街和方舜举叫板,给人挤兑伤了的那个。”

季崇元长长“哦”了一声,笑着说:“这小哥儿,颇有些侠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