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想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他才点了个头,他阿娘就上手了,手打疼了又换成了扫床的扫帚,打得他屁股连到?后背直发麻。
过了这么久,都已?经认定就是他的错了,也没人问过他当时是咋回事?。
眼下,川哥竟然问了。他心里忐忑,拿不准他啥意思。
郑虎咬了咬嘴唇,又伸手挠了把?耳朵,才支支吾吾地开了口:“就前儿个,我跟着满子哥上后山林子里逮野兔,一块儿的人可多,算上我得有六七个,丘成没在?,来的是他二表哥丘杉。”
时值深秋,山里野物多,常言都说“枣木凳、椿木床、秋天的野兔、冬天的狼”,这时节,兔子最肥,镇子上的小子就结成伴到?后山里逮野兔,郑虎去过很多回了,没啥危险,吉婶就让他去耍了。
那?天日头足,烤得枯草地一股淡淡的焦味,晒在?身上很是暖和,森*晚*整*理所以出来打猎的人也多。
他们顺着矮坡一路往上爬,到?半山腰的老榕树底下,正瞧见草窠子里窝着一条野兔,长耳朵别?在?背脊上,黑灰的毛色在?日光下溜光水滑。
几个孩子虽然早早停了步子,可到?底不是经常打猎的,鞋底板踩碎干枯草木的声音碾进风里,还没往前扑,野兔就警觉地立起后肢,黑眼珠滴溜溜地转了两圈,跳转回身一头扎进了杂草丛里。
见状,几个孩子忙追了上去,脚步声噼里啪啦急雨一般,野兔跑得太快了,他们连方向都找不见,却猛然听见“嗖”的一声鸣响,疾箭奔雷,老榕树一震,野兔被?死死钉在?了树干上。
来人是个老猎户,脸孔陌生,瞧样?子该不是白云镇的,他衣裳外头裹着兽皮,一身混了兽血的杀伐气,几个孩子不由得站定了步子,没一个人敢往前去。
老猎户也是瞧见他们了,走到?榕树下,一手握住箭柄,一手拎住兔子的耳朵,一把?将箭取了下来。
等他转回身,孩子们才瞧清楚人,一张黝黑的脸上纵横交错的全是疤痕,有一道?可是严重,从眉心贯穿到?下颌,可能是伤到?了眼睛,眼皮抬不起来,只得露着半片眼珠子瞧人,少有的可怖。
他看着几个半大?小子,知道?这是他们要逮的兔子,张开口,声音粗得像是灌了半坛子烈酒:“喂,来拿。”
好半晌都没有人动,只有山风将林子吹得哗啦啦乱响。
老猎户许是知道孩子们害怕,半弯下腰,把?兔子扔在?草窠子里,转头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