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柳对他的心思,小哥儿以为自己掩藏得很好,却不知道埋在心底的情愫早破土而出,摇曳在风里了。

顾昀川抬起手,轻轻捏了捏他圆润的耳垂:“想等就等吧。”

沈柳欢喜起来,小鸡崽似的跟在顾昀川身后。

灶房里,赵春梅烙好最后一张饼,熄了灶火,鸡蛋饼的香气混合着柴火味,顺着鼻息沁入肺腑。

她又拿了把干净筷子,自咸菜缸里夹了些酸黄瓜,见俩人进来,抬头瞧了一眼:“快洗把手,吃饭了。”

顾昀川应声:“好,这就来。”

赵春梅端上早饭出了灶房门,顾昀川把竹筐放到地上,又拉了把小凳子坐下:“小柳儿,帮我去拿下鞋。”

地里土多,有水就泥泞,顾昀川去菜地有专门的布鞋。早晨出门,是在卧房换的鞋,现下一脚泥,实在不想进门。

沈柳听话地点头,转身往卧房跑了过去。

天气正好,早秋渐凉,长风穿过门廊,吹乱鬓发。

顾昀川看着才熄了火的灶台,白烟徐徐盘升,还弥散着谷物的香,满屋子烟火气。

不多会儿,沈柳就跑回来了,他蹲到顾昀川面前,要给他脱鞋。

男人抬手挡了下:“不用,我自己来,再弄脏你手。”

平日里挺乖巧的哥儿这会儿却不听话了,他拉了把凳子坐到顾昀川对面,弯下腰,毫不嫌弃的去摸他的腿。

见人往后躲,沈柳头都没抬:“手脏了再洗就是了,我不是你夫郎么……”

后面的话越说声音越小,可顾昀川还是听到了,他没再躲,任由沈柳给他换鞋。

粘在鞋袜上的泥巴干透了,搓拍一下,满手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