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低着头沉默。

半晌,她才缓缓开口,声音干涩。

“没错,我是樊清。”

“尸骨是……我姐姐樊璐。”

凌叙白脸色冰冷:“为什么占了你姐姐的身份?当时究竟发生了什么!”

樊清:“和我告诉你们的一样,只是被坏人抓走的不是姐姐,是我,姐姐赶来救了我,我跑了,摔下山……”

凌叙白重重拍了一下桌子,一双眸子恍若皑皑霜雪。

“还不说实话!樊璐腿骨断裂,根本站不起来,怎么救你!难道是拖着断腿去救你吗!”

“对!!”

樊清似乎被这句话激到了,她双眼通红。

“她就是拖着断腿去救我的!我讨厌她!讨厌她!谁要她救啊!腿都断了还要跑过来,她抱住那杂碎的腿不放,哭着让我赶紧跑!”

“我胆小,我懦弱,我跑了,摔下山。”

接着她沉默了很久,嘴角扯出苦涩的笑容。

“昏睡期间我做了个梦,她来梦里看我,她说她要走了,让我以后好好的生活,我说我活着一点儿也不开心,然后她对我说,做樊清不开心的话,那你就做樊璐吧……”

“所以醒来后我成了她,成了樊璐。”

“爸妈以为我跳舞出现问题是因为拐卖受到了惊吓,为了不让他们起疑心,我努力练习,每天练到很晚很晚,一天只睡四个小时。”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骗你们的,我,我实在是没办法,如果爸妈知道我不是姐姐,她们一定会放弃我的……”

洛栖推门而入,在凌叙白手边放了一张纸,上面写了樊清的行程。

凌叙白看了一眼易安志。

易安志瞬间明白,起身离开了讯问室。

洛栖在易安志的位置坐下来,拿起带来的那张纸。

“樊小姐,你在十月二十五去了一趟桁州。”

“对,是早就定好的行程,怎么了,不是在说我冒充姐姐的事吗,为什么突然提起这个?”

“薛贵刚认识吗?”

“不认识。”樊清摇头。

“就是那个买家,也可能是杀害你姐姐的凶手,他死了。”

樊清猛地抓住桌板:“他死了?!死得好!”

“他就该死!!”

洛栖的指腹轻轻拍了一下桌面:“你很恨他。”

樊清:“人贩子该死,难道和人贩子交易的人就不该死吗?!我没有能力给姐姐报仇,现在别人杀了他,我难道不能拍手叫好?!”

洛栖:“当然能。但是目前有一个很严重的问题,那就是你在薛贵刚死前到过桁州,而你和薛贵刚有直接的仇恨,我们有理由怀疑你和他的死有关,请你将自己在桁州做过的事全都说一遍,事无巨细。”

樊清刚哭过的眼睛瞪得大大的:“我怎么记得做过什么啊!我连前天做了些什么都不记得了。”

凌叙白:“那就是你该思考的了。”

樊清深吸一口气:“我,我想想。”

樊清目前的嫌疑最重,暂时不能离开警局。

但是如果警方还找不出直接的证据证明薛贵刚的死和樊清有关,那就必须放人。

隔日下午。

樊清把自己记得的全说了出来,绞尽脑汁想半天,也没有想出完整的行程。

“警官,我真的只记得这么多了。”樊清叹了口气,显得很无奈的样子。

“你似乎并不担心自己的处境。”洛栖声音淡淡的。

“本来就和我无关,我当然不担心,我相信警方一定会抓住凶手的,到那时我就可以回家了,不是吗?”

“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