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买人心的本事,钧儿你也见着了。”

想及柳贺,李太后心中仍是有怨言:“这柳贺就如同张太岳一般心机深沉,钧儿,若你有朝一日亲政,柳贺可为部堂,却不可为

阁臣,这话你得记下。”

天子清楚,李太后一开始就对柳贺有偏见,可李太后都这般说了,他不可能不应下。

“若是柳贺任了首辅,以他之为人,必然如张居正般将朝臣都收拢过来,你到时想后悔也是不及。”

“孩儿明白了。”

天子毕竟还未亲政,心机并不深沉,对李太后的话,他一向言听计从,但在他心里,柳贺为人宽容谨慎,并不似张居正那般。

“今后朝事我不再过问,但钧儿你需得记住,你是大明天子,大明天下在你手中,不容旁人觊觎。”

李太后虽请了张居正主导朝政,但她心中对张居正并不十分放心,尤其这几年来,张居正行事愈发没有分寸,以致天下人只知张居正而不知天子。

张居正她能忍得,毕竟天子年幼,主弱臣强之事史书上也并不鲜见。

可她却不能容忍有第二个张居正出现。

……

李太后既愿意放权,文官们的声息便小了些,沈和受了处罚,跟随他的东厂番子也各有处置。

《育言报》也重新办了起来,不过文卷有毁损,不得不延误了一两期。

张居正一日将柳贺召过去,告知他,此次太后虽放了权,可天子心中恐怕会有芥蒂。

虽太后将权赋给了天子,但这并非她主动放开,而是朝臣胁迫所致,天子即便收了权,心中依旧对李太后有愧疚之意。

柳贺道:“弟子心中明白,但事有所为,亦有所不为,弟子总不能眼睁睁看着《育言报》遭祸。”

张居正点了点头:“这就是你的脾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