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读书人心目中更是不受待见。

问完几人,最后一个到的柳贺也被瞄上了。

柳贺只能硬着头皮道:“下官觉得,废除书院太过激进,应对读书人加以引导才是。”

明时书院已成气候,多为书生举业而设,有官办书院,也有私立书院,其中一些书院讲学自由,读书人在此针砭时弊,群聚讲学,若是随意废除,读书人的怒火恐怕止不住。

听得柳贺之言,张居正道:“依你之见,该如何引导?”

“下官觉得,正如部堂所言,此事也需徐徐图之。”

这事毕竟是姚弘谟的职责,柳贺总不好越俎代庖。

张居正冷冷道:“我还以为右宗伯会有什么见教。”

柳贺:“……”

大过年的,他莫名其妙就被叫出来,又莫名挨了一顿说,柳贺也很无语。

不过这也是他和张居正相处的常态,在外人面前,张居正向来很不给他这个门生面子,夸赞基本是没有的,教训倒是不少。

柳贺早已经习惯了。

据他观察,张居正废除书院的心意很是坚定。

万历三年,柳贺还在扬州时,张居正便令各地提学官约束生员言行,在扬州知府任上,柳贺也不喜生员群聚闹事,这些人不事生产,只度过几篇圣贤文章,便觉自己知晓天下间的道理,柳贺也曾惩治过借机滋事的生员。

待张居正怒气消了一些,柳贺问潘晟:“部堂大人,今日之事因何而起?”

正月里风平浪静的,应当不会出什么状况。

潘晟道:“何心隐在湖广讲学,其中颇多抨击时政之言。”

柳贺立刻明白了。

何心隐是王学名家,嘉靖时就曾因传道讲学遭严嵩追杀,他是山农先生颜钧的弟子,思想上却

比颜钧要激进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