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皮,腿也摔得有些疼,妙妙显然是被吓到了,哭声一直不停,杨尧哄了很久,她才委委屈屈地将脑袋缩到兔儿帽里。

“何人在这闹市纵马?”

柳贺心下已是极恼了,尤其看到自家闺女哭着时可怜兮兮的模样,他自己受了些伤倒也不算什么。

他自任扬州同知以来便一直忙于治河,难得有空陪一陪妻儿,一家三口高高兴兴出门,闺女却受了惊吓。

这事柳贺不想轻易了了。

首饰铺子的活计道:“还能是谁,钱家的二公子呗!”

柳贺问:“可是盐商钱家?”

“正是,他们家的银子,比别家米缸里的米还多。”

“钱家二公子时常如此?”

“扬州百姓都习惯了。”伙计话说到一半,话头便止住了,视线看向柳贺身后。

柳贺一转身,就见一仆役模样的男子递来一块银锭:“够了吧?”

“钱管家贵人事忙,过节了,您多来小店照顾照顾我们生意。”伙计方才提起钱家还是一副不屑的模样,此时见了这钱府管家,他立刻谄媚地笑了起来。

那男子道:“改日,改日。”

那男子给了钱,正欲离开,柳贺却将他拦在身前:“你是钱府的管家?你家公子纵马伤人,我正要找你讨个说法。”

钱管家上下打量了柳贺一眼:“公子不是本地人吧?”

“奉劝公子一句,你也没受什么伤,这笔银子够你找十个大夫看病了,我若是你,就老老实实领了银子回家去,不要自找麻烦。”钱管家脸上止不住的傲气,“给你银子已是我家公子心善了。”

柳贺听到此言是彻底怒了。

他的性子一向很好,也不爱找人麻烦,在京中如此,到了地方上也是如此,他筛落张敬修后,张居正的管家游七也不曾如此和他说话。

“钱贵,你还在这做什么,还不快些回去?”

柳贺拦住钱管家时,又一人喊住钱管家,这人对待柳贺时还傲气十足,一见来人脸便笑成了一朵花,柳贺认出,这人就是在闹市纵马的那位钱家二公子。

钱二公子显然见惯了这种事,见柳贺拦住钱贵,他伸手掏了掏,竟将一个玉石的把件丢给柳贺:“你这书生莫要太贪心,这玉就赏你玩玩。”

“二公子心太善了,这等穷书生,您理他做什么?”

柳贺心想,他今日虽只穿了生员襕衫出门,但全身上下和穷书生又有何关联?

柳贺将那摆件丢到一旁:“赏我东西,你恐怕不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