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几日,大家都听谢家二婶说,新娘子是乡镇上的小家子出身,贫苦人家,没见过什么世面,只说人多了还怕吓到她。都信以为真。

可新房里陪嫁的描金彩漆拔步床、宝象花纹的流苏帐幔、成对的朱漆描金箱笼,说不上顶好,可桩桩件件也不落人下风。

眼前的新娘子落落大方,谁去搭话,都能说上两句,脸上也带着笑,很是稳重亲和呢。

众人悄悄议论,“这样的做派,也不像她说的那样上不得台面啊!”

“可不是,比她闺女可美貌多了!”

“谢家老太太眼睛毒着呢,又是亲自去见过,可不得挑个好的孙媳妇吗?”

“还说呢,她家那个大孙媳妇也好看,可那事儿……”

“嘘,多少年了,别提了!”

“怕是大房娶了这么可人意的一位媳妇儿,把冯氏那出身高门大户的儿媳妇比下去了,她才这般的咬舌生风呢!”

“可不是,这才说得通呢!”

直到日落西山,终于送了最后一波儿女眷。

沈绮浑身跟散架了似的,偏生刚清净一会儿,房门“吱呀”一声就响了。

见有人来,她马上端坐起来,一抬头,发现进门的是三妹妹谢玉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