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两只胳膊都钳在一个人的手里,仰卧案上。
欺身压近的人用一边膝头抵入他双腿之间,很有势如破竹的味道,躺着的人不得不弓起一点身子,向后仰倒。案桌发出一点点挪动的闷响,颇有几分逼入绝境的意思。
“哥,”蔡申玉半睁着眼睛,那一声叫得低哑,“窗子。”
支着窗牖的竹枝不曾取下,空空敞着,只不知那春光是从屋外泄入屋内,还是从屋内泄到了屋外。
“让它开着。”靳珠微微一笑,漫不经心地捋了一把头发。他的发髻已去,长发从肩膀一直垂至腰际,半散半乱,又兼发丝黑密,这轻轻的一捋便生出许多风情来。衣襟仅仅合起三分,余下的七分则慢慢铺成里边的景致。所谓的衣衫不整,所谓的……误人子弟。
蔡申玉误了一辈子,也不在乎误了这一次。他像在嗔怪一样低声笑了:“净顾着你自己,留我一个人在这儿整整齐齐的是要怎样?”
“你这是嘴硬,还是无耻?”靳珠笑中带狠,狠中带辣,突然扯断了他抱腰之处的那根革带,诸多小巧玲珑的佩饰跌了出去,劈哩啪啦进得两丈多远,把蹲在地上的无辜和冤枉惊得跳开。蔡申玉这才瞧见两个小家伙儿愣头愣脑地盯着他们,微微一怔,连忙扣住靳珠眼看就要撕他衣服的手。
“等等!无辜、冤枉正看着呢……”
“原来是嘴硬。”靳珠的声音近在耳边,这短短几字说得既讥诮又挑拨,蔡申玉尚未答话,身前的衣物被骤然扯乱,腰巾猛地紧了两下,然后赫然一空,“哗啦”一声甩在案几上,悠悠落地。
外头正是春雨霏霏,天色虽暗,却仍比屋中亮堂。一片微白探过窗框,使那具失去了大半衣衫的身体呈现出轮廓有致的光泽,覆盖那儿轻轻颤抖的线条。
他侧身伏倒,一边手被反扣腰后,另一边手用半个手臂撑住案板,整个人向后拔起,却又同时承受背后那个一上一下缓缓摩挲的重量。无法进,无法退,像一张拉开却放不了的弓,箭在弦上,一触即发。
两个人的喘息声。一个快些,一个慢些,同样的粗重,此起彼伏,几乎可以烫伤窗前淅淅沥沥的雨声。
屋中未做细致的整理,许多案台桌角都是横七竖八,积满了灰尘,蔡申玉在这一刻竟是想起当年学子们朗诵诗书的情景。他身下的这块地方,正是年少时所坐之处。
书卷之内自有一方明净天地,然而窗外却有桃花。
春至花开,花落于案,一点桃红沾上清清白白的纸张,瞬间有了说不出的妩媚。而那时的一点情动仿佛又在此刻袭上心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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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珠抽去他发髻上的鲤鱼簪子,散开一头长发,另一边手拉开他亵裤的系带,自衣服下摆撩起半边袍子,一面亲吻,一面伸手探入料子底下。蔡申玉被他紧紧拥抱,浑身乏力,昏昏沉沉。
附在耳边的嘴唇一直低声唤着他的小名,不知不觉意乱情迷。身体像是盛在一只烫酒的壶中,浸的是水,受的,却是火。
靳珠听着他的呼吸。
他喉中有一个又沉又长的喘息,越浮越高,越升越快,就在溢出嘴唇的刹那,靳珠一下子挺身而入。
“啊!”
身下的人被狠狠地往前一顶,渗着汗珠的额头抵上案板,随着腰下几次款款的摆动而磨了几下那里的木头。
上过漆的案几受了潮,漆面薄薄有了微光,让他半睁着的眼睛目眩不已。
靳珠见他吃疼,暂时停下不动,耐心等候。过了一会儿,蔡申玉慢慢伸出手摸向靳珠的腰,五根手指摸索着他的髋骨,似乎在把他拉得更近。靳珠默默抚了一遍蔡申玉的头发,听到对方的一声应答,这才收紧他的一束发丝,轻轻抽送起来。
衣服尚在,松松垮垮的挂着。布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