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着松垮长睡衣的青年赤着足蹲在椅子上,面前是脸盆那么大的容器,不知道里面装了什么东西。

看不太清神情,周围笼罩着忧郁怨念的气场,配上那小半张脸,莫名的让人觉得他单薄得有些脆弱,不过脸颊还是粉生生的,能看出来被养得很好。

他一愣,而后目光又不自觉被那个大盆吸引,里面不会是他做的饭吧?起这么早,自己出门一趟把人饿着了?

盆前的人听到响动,迫切地抬头。

四目相接,言栩很难描述那是一种什么样的表情。

只是觉得活像一只被主人遗留在家里的名贵小猫,闯了祸不知如何是好,无助茫然又充满期待地等他回来精心饲养。

忧郁的气场快速地转化为一种微妙的氛围,他是看得入迷,生怕弄出点什么声响让这只小猫跑掉或者上来给他一爪子。而殷素只是用那双漂亮眼睛看向他,嘴唇轻微地动了动,见他没说话,最后又垂下头去盯着那个盆,仿佛要盯出一个洞来。

半晌,盆后飘飘悠悠地传来一句,“你要收拾东西了吗?”

言栩:“ ?”

“我为什么要收拾东西?”

“你不是要搬走?”

“谁说我要搬走?”

很弱智的对话。

殷素想。

殷素为自己那些唧唧歪歪的想法怒了。

平地一声雷!

“你他妈的不搬走你出门干什么!”

“……”

言栩好笑地晃了晃手里的袋子,殷素的头也跟着那袋子晃动,“ ?”

男人抱臂,缓声道,“ 你说我干什么去了?”

“疼了又要喊。”

袋子里瓶瓶罐罐又是盒又是粉,殷素都怀疑言栩把药店打劫了。

不过他好歹是松了口气,言栩没想走。

他俩大眼瞪小眼了一会儿,最终视线还是双双落在那个装满面的盆里。

“小殷,你做饭了?做这么多?”

言栩倒是有些惊讶,盆里说实话还挺丰富,有蛋有肉有蔬菜。他可清楚殷素的少爷德行,切个水果了不得了,煎个蛋都得提着八个心看着他有没有烫到手,更遑论剁肉炒码。

他小心的拉起殷素的手,细细检查着。

很好。白净的。

想亲。

……

往常,殷素绝对是要骂骂咧咧地抽回手,但此时只是仰了仰下巴,手老老实实地给人握着,傲声道,“小爷赏你的!”

言栩失笑,“这么多我可吃不完。”

“少废话,做都做了,爷就是为了让你撑死。”

说罢就要抽回自己的手,神色里有些不自然的闪躲。

言栩没答,还是拉着他没放,又开始检查胳膊。

毫不意外的,一个血口子。

殷素尴尬的吃痛低头,只听面前的男人叹了口气,道,“你呀。”

横竖都被发现了,殷素此刻也是理不直气也壮,“我腰也痛。”

闻言,言栩自然地揽过他的腰,一寸寸地确认着,“这里?”

“痛。”

“这里呢?”

“也痛”

“这儿?”

“还是痛。”

这嘴脸,任谁看到了都要骂一句烦唧唧的。

但言栩没恼,只是把人的头按在自己的肩膀,好脾气地给人揉着。

殷素身板比不得言栩这种常年健身又干活的肌肉结实,但也不算瘦得只剩骨架子的那种体形,被养得很好地在薄薄肌肉线条外盖了一层手感绝佳的皮肉,软中带劲。

他头埋在言栩的颈窝,不自觉又闻到了言栩身上那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