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召问:“能不能来接我?”
“没空, 自己打车。”
“附近打不到车。”景召很少麻烦人。
陈野渡从导演椅上起来,拿上外套:“你人在哪?”
“华都高速上。”
“定位发我。”
五十多分钟后,陈野渡在高速旁的江边找到了景召。他一个人,站在江边吹风, 远远看过去, 背影竟有点萧条。
“你搁这赏景呢?”
景召没做声。
陈野渡把车停稳:“你没开车来?”
景召上车,系上安全带:“车给女朋友了。”
“然后她把你丢下了?”景召没接话。
那就是默认了,陈野渡看得出来,景召状态不佳。
就景召被女朋友丢在高速上这件事, 陈野渡觉得最少能在热搜上挂两天。
这么好笑的事,陈野渡没办法不取笑:“你也有今天。”
景召懒得搭理。
车开了一段路,陈野渡突然提了嘴:“听路深说, 你女朋友是商领领。”
景召应:“嗯。”
“挺配的。”
其他的陈野渡没多说, 也用不着他来说,商领领的那些传闻他虽然都听过,但景召是成年人, 有自己的判断力和是非观。景召是那么冷静理智的人, 从不婚到向商领领妥协肯定经过了无数次的深思熟虑, 用不着任何人去质疑他的选择。
“我睡会儿。”
风吹得人很舒服,景召昨夜没合眼,没多久就入睡了。他平时很少会做梦, 他梦到了维加兰卡, 梦到了十四岁的商领领。
那时候他住在红粟寨的竹林里, 竹屋外面全是集团的保镖, 他们严守着屋子,不让任何人靠近,也从不让他出去。
外面有人大喊:“什么人?”
保镖说
的是当地语言。
接着女孩说:“Help!”
下一秒,所有保镖的枪口全部对准了女孩。
在维加兰卡这个动乱危险的城市里, 持枪并不犯法,也就意味着,人身安全很难得到保障。
景召在木屋里,从窗户的缝隙里看见了少女脏兮兮的脸,她放下求助的手,表情渐渐变得绝望。
保镖各个凶神恶煞,冲她吼,她听不懂,但猜得到,他们在赶她走。
来抓她的匪徒就在不远处。
他不该多管闲事, 他这里同样不安全,可他却鬼使神差地打开了门。
木门发出吱呀的声音, 穿着红裙的女孩骤然回头,与竹屋里的他目光撞上。
那天维加兰卡的日头刚刚好,微风也不燥。
他问女孩:“需要帮助吗?”
她重重点头。
然后, 他把她带进了竹屋,带进了自己的领地里。
她话很多。
“为什么这里的天总是黑的?”
因为总有硝烟,他不常开口, 虽然他会帝国的语言。
“这里的月亮一点都不亮。”十几岁的女孩很适合穿红色,灵秀明艳,她问他,“你去过帝国吗?”
她说帝国的月亮很美,问他要不要去看看。
她离开的时候留下了一颗很大的红宝石,还有一个地址。
后来,他寻着地址去帝国看过她。
帕琪问,为什么要冒着风险跋山涉水去帝国。
他告诉帕琪:“我听人说,帝国的月亮很美。”
他在竹屋生活的那些年里,除了父亲、老师、保镖,商领领是他唯一见过的人。
后来帕琪说,可能是雏鸟情结。
不过不重要了,他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