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药起作用了,还是物理降温起作用了,后面温度开始慢慢降下来。之后,她改二十分钟量一次,温度恢复正常后,没有再上升去。
商领领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迷迷糊糊间好像听到了景召的声音。
那是凌晨五点,景召在阳台接电话。
“刚刚打你电话不接,你没事吧?”对方说外语。
“没事。”
“刚处理完伤口就急着回去,怎么不养两天再动身?”
景召说:“机票退不了。”
这个理由真是……
逗傻子呢。
“帕琪。”
电话那头的人叫帕琪。
帕琪只有左手,几岁的时候触电,右手被截了肢。但具体是几岁帕琪自己也不记得,只隐约
记得他是被抛弃的。
维加兰卡的一对老夫妇收养了他,他会说帝国的语言,但他从来不说。
“在呢,小九爷。”
景召看着客厅里,缩在被子里的女孩:“你后悔过吗,走上这条路?”
帕琪毫不犹豫:“没有,从来没有。”
帕琪是一个有信仰的人。
商领领醒来的时候躺在沙发上,身上盖着她自己带过来的那床被子。因为还穿着羽绒服,给热到了,脸颊很红。
她坐起来,把被子踢到沙发的一边。
“景召。”
景倩倩在阳台喵呜。
商领领没有在客厅看到景召,她探头看向阳台:“景召。”
景召从房间出来,身上的衣服不是昨天晚上的,已经换过了。
商领领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醒的,也不知道自己怎么爬上了沙发。
她从沙发上跳下来,没穿鞋子,跑到房门口,踮着脚,用手背去碰景召的额头。
她才刚刚碰到,景召拎起她的袖子,将她的手拿开:“没发烧。”
她摸到了,是没发烧。她观察景召的脸,血色恢复了,已经看不出病容。
他的恢复能力,很惊人。
“你刚刚在睡觉吗?我是不是吵醒你了?”
景召把卧室的门关上:“在处理照片。”
商领领已经把羽绒服脱了,开衫里面穿的是睡衣,是她最喜欢粉色:“你怎么就工作了?伤都没好。”当自己是铁打吗?
“已经没事了。”
从刚才说,他的视线就没移动过,一直在看商领领的头顶上方。
商领领回头看,后面也没东西:“你在看什么呀?”
“你的头发。”
商领领头顶竖起了一绺,很像长草颜团子的草。
她转头,从玻璃上看到了自己刚睡醒的样子,没洗漱,没化妆,没梳头,一点也没有仙女端庄优雅的样子。
她赶紧用手掌去压头顶的呆毛,压下去了几次,但每次一松手,头发又竖起来。
她手不拿开了,就那样压着:“我先上去了。”
她只拿了衣服,被子没管。
景召站在门边,神色从容地看她手忙脚乱:“我受伤的事不要告诉陆女士。”
商领领回头,压着头发的那只手没有动,脸刚好卡在自己的胳膊里,毛茸茸的碎发钻了出来:“有什么好处吗?”
她眼睛亮亮的,像在谋划什么。
“你要什么好处?”
她笑了,像得了逞的小狐狸:“我们明天晚上去看电影吧。”
景召沉默了一阵:“嗯。”
商领领今天上班迟到了,因为去给景召买了药。她刚到办公室,包都没有放下,拿着手机在给景召发消息。
商领领:【我给你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