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洪猜的没错,西平侯夫人看着薛博文褪去衣衫,后背上青一片、紫一片,新伤家旧伤,全身几乎就没有好的地方。又是心疼又是心酸:“我这是造了什么孽,老天爷要如此惩罚我?”
薛博文却像想通了似得,再没有一开始的难堪:“……是儿子不孝,惹上这样的事情让母亲伤心。为今之计,只有儿子解脱了,才能瞒下这件事情。儿子已经不孝,再不敢让家族蒙羞……”
陈氏听了震惊不已,于心不忍地问道:“除此之外,再没有别的法子了吗?”
薛博文却劝慰道:“母亲,儿子是真的累了!这样的法子,对儿子来说,再好不过,母亲就成全了儿子吧!”
陈氏听了呆住,脸上的眼泪怎么也止不住,好半天才艰难地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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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家将纪瑾瑜的嫁妆全部退还,还将原来的聘礼作为赔偿赠送给纪瑾瑜。纪瑾瑜自然知道,一方面是为了补偿她,更重要的是要封她的口,不希望薛博文的事情传出去罢了!
就算没有这些赔偿,纪瑾瑜包括顾氏、纪洪也不会说出去的。收下这些东西,不过是让薛府心安罢了!
三月出嫁七月回,看着眼前的和离书,这速度委实快了许多。纪瑾瑜只觉得松了一口气。
天气热得厉害,纪瑾瑜哪里也不想去。
就这样时间到了八月份,天气渐渐凉了下来。为了不让顾氏担心,闲的时候纪瑾瑜总是去找嫂子范氏,两个人一起做针线。
元姐、珠姐两个已经开始启蒙,虽然女孩子家功课不严,但是每日上午、下午都要到侧院上课。
纪瑾瑜给她们两个一人做了一个崭新的荷包,这一天傍晚无事,纪瑾瑜拿了荷包来到正房侧院。
路过花厅的时候,便听到两个老妈妈在那里说悄悄话。
“……听说了……做了和尚,另一个被太子……”
“你们在说什么,这么鬼鬼祟祟的?”
这个时候太阳虽然落了,但是还有暑气,两个老妈妈没想到纪瑾瑜会突然出现。纪瑾瑜冷不丁地说话,直吓了两人一跳。
待她们看清楚是纪瑾瑜之后,吓得脸色发白,更是面面相觑不敢说话。只狡辩道:“没说什么……”
纪瑾瑜一听,立马寒了脸:“阳春,将这两个人交给太太处置,就说她们言语无状,冲撞了我!”
“姑娘饶命啊!”两个婆子一听,立马膝下一软,跪倒在地上。
谁不知道,纪瑾瑜是顾氏的心尖子,就连纪慕远这个儿子都要靠后。若是是冲撞了别人顶多挨几句骂,扣些月钱,若是冲撞了姑娘,被打板子还是小事,恐怕顾氏一气之下只会将人发卖了。
阳春厉声道:“还不快说!”
“是!”那两个婆子对视一眼,硬着头皮说道:“是薛家姑爷……哦,不,瞧我这没记性的嘴!”说着,那婆字扬起手来给了自己一巴掌。
这才又说道:“是西平侯的四少爷,昨天下午居然在盛京东郊的广云寺出家了。为此,西平侯特意去跟圣上请旨,请圣上赐的法号,叫什么……什么”
那婆子想了半天也没有说上来,她旁边的另一个婆子忙说道:“叫念空,对就是念空师傅。”
纪瑾瑜听了眼睛瞪得老大,怎么会,出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