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人,毫不意外的又收获了一声卧槽。

包厢气氛沉闷,陈渡抬手握拳抵在唇边轻咳了一声,他今晚手气实在欠佳,一圈下来,手里的筹码几乎输尽,就连陆言舟都开始揶揄起来:“陈渡,你不行啊。”

陈渡抬眼,凉凉的扫了他一眼,身旁有男士开始抽烟,本就稀薄的空气霎时被尼古丁给占领,他难以言察的皱了皱眉头,脸上的疲惫感更深一层,他起身,撂下一句出去透口气便离开了。

酒吧气氛躁热,明郗坐下没多久便脱了身上的外套,这会只穿着一件奶白色的打底衫,露出雪白纤长的脖颈和深邃的锁骨,下身是条修身的牛仔裤,在这热辣的场合里,倒显地格外的清纯。

林思甜也脱了大衣,里面是条黑色的针织包臀短裙,她刚去舞池转了一圈,这会重新回到卡座,看见邹舸还没走,她端起桌上的酒杯轻抿了一口,知道明郗酒量不好,她特意给她点了一杯口感偏甜的果酒。

从包厢出来,陈渡站在二楼走廊的过道上,心里忽然很烦,从口袋里掏出一包烟,想点燃时,又忽然咳了一声,于是便换成了把玩,细烟在手里转悠,从尾指绕到中指,漫不经心的垂眸,却在视线扫到某一处时,瞳仁因为惊窒而急遽收缩。

所有试图窜入耳膜的嘈杂声都被隔绝,世界蓦然静音。

他隔着闪烁的镭射光和喧躁的人潮,错懵的看着台下卡座的女人,世界彷佛凝滞了,陈渡大脑混沌一片,连呼吸都处于屏息的状态,手里的烟悄无声息地捻落,视线怔怔的落在她脸上,那个藏里记忆最深处的人,四季更迭,万物轮回,她却什么也没变,以致于哪怕过去了七年,她的身影仍旧能和当年重叠。

情绪的跌宕引发胸腔的不断起伏,瞳仁因为长时间的定格而充血染上一抹湿红。

就当他沉浸在这个失而复得还未缓神的心绪里。

两人猛地对上视线。

果酒喝完半杯,明郗捏着杯子没什么兴致的在和邹舸聊天,林思甜叉了块果盘里的哈密瓜,也加入了聊天,内容倒是没多精彩,想到什么说什么,很快,邹舸同行的朋友过来寻他,卡座上就只剩下两人,她眼睛在周围环视一圈,身后音乐声喧嚣而上,舞池里年轻男女肆意奔放的扭动着身体,一旁卡座上坐着七八个打扮潮流的帅哥美女,扯着嗓子在喊开,接着爆发出震耳的大笑声。

林思甜见她一副焉神的模样,过来问她怎么了,是不是身体不舒服,但明郗也说不准,从踏进酒吧的那一刻,心就沉静不下来,眼皮时不时跳两下,总感觉有什么事要发生,分不清是环境使然还是单纯的疲惫。

林思甜便笑着说,早知道就不约酒吧了,该约spa才对,说完,她放下手里的杯子,说去趟洗手间。

明郗抬眼,温声说好,目光从她离开的身影收回时,余光恍然瞧见一个人影,一个无比熟悉的轮廓,她猛地僵住。

舞台镭射灯交替闪烁,一缕白光从左至右,缓缓经过二楼那道身影,灯光从他眼前擦肩而过,男人俊逸的五官被照亮一瞬,在确切的视野里缓缓浮现,明郗瞪大双眼,心脏一紧,手中握着的玻璃杯骤然脱力,啪嗒一声落在地面,顷刻间四分五裂。

喧嚣的音乐忽地按下了暂停键,世界一片寂静,她仰着头,目光直直望向二楼的男人,明郗血液沸腾,脑子懵了一瞬。

烟雾呼出,歌曲重现,人群中爆发出新一轮狂潮。

她不可置信的轻眨着眼睫,却又惊恐的发现那道身影凭空消失在了眼底。

是幻觉吗?

明郗轻蹙着眉头,手指控制不住的颤抖,脸上是从未有过的慌乱,掌心抚上胸口,心脏快速跳动到像要冲破肌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