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了满满一杯酒出来,嗲着声音将杯子递过来,“喝点吗?”

这一套做完,陈渡连个眼神也没给,直接拒绝:“不用,戒酒了,女朋友管的严。”

他漫不经心的说着,重点故意落着女朋友这三个字上,这话一出,女生脸色瞬间变了,浮现出一丝尴尬。

没心思再待下去,陈渡干脆起身拿上衣服往外走。

室外冷风寒冽,街上偶尔走过几个身穿羽绒服的人,远处几家夜宵店还孤零零亮着灯。

陈渡从兜里掏出烟盒,取了根烟,打火机啪嗒响起,指尖燃起猩红,烟雾袅袅吹起,模糊着五官,凛冽的风从眼前吹过,陈渡眯了眯眼,转身从ktv 离开。

夜色如墨,四周静悄悄,口袋里手里叮咚响了起来,陈渡掏出手机,点进去一看,是贺子昂给他发来信息,问他哪去了。

指尖敲击着屏幕,陈渡低头回了句走了。

回完,陈渡撩起眼皮,院子前却蓦地出现一个意想不到的身影,他一身黑色衣裤,嘴周冒着胡茬,头发半黑半白,右手提着一个手提包,瞧见陈渡,他嘴角慢慢上扬咧嘴冲陈渡笑。

陈渡猛地顿住,不可置信的看着他,顷刻间,浑身上下的血液都像冻僵了,他慢慢握紧了拳头,猛然间像一头发怒的狮子。

陈渡一把拽住男人衣领把他往上提,咬着牙怒骂:“你怎么在这!”

男人面露悻悻:“废话,这是老子的家,我刚从里面出来,不回来难道露宿街头吗。”

“你的家?”陈渡像是听见了什么笑话一般,冷笑道:“你有什么资格说这是你的家。”他咬牙看着这个比自己低一个头的男人,愤恨道:“你最好真的去露宿街头,冻死也跟我没关系。”

这话一出,陈国华目光一凛,怒喝道:“陈渡!”

陈渡连看他一眼都觉得嫌弃,他别过头,寒风呼呼往脸上吹,他闭了闭眼,差点忘了,陈国华的狱期已经到了。

他转过头,眼尾都在泛红,“我不管你去哪,别在我眼前出现,这个家你也没资格再进。”

陈国华腮帮子鼓动,眼睛一眯:“臭小子,你就这么狠心把你爸赶走。”

陈渡冷笑一声,脸色硬冷,指着身后的屋子给陈国华看:“奶奶的遗像还在房间摆着呢,你觉得你好意思进这个家门吗?”

闻言,陈国华顿时语塞:“我...”

当年他刚进去不久,就在里面收到了母亲去世的消息,那一刻,他才幡然悔过,坐在凳子上掩面哭泣,发誓再也不碰这玩意,他混蛋了半辈子最对不起人就是他妈,此时听见陈渡这么说,陈国华焉了神。

他惋叹一声,“陈渡,我...你让我进去给奶奶磕个头。”

黑夜寂寥,月亮藏在云层后,隔壁的院子早已熄了灯,周遭黑漆漆却又带着诡谲的安静,冷空气笼罩着整个院子,陈国华弓着背,蹒跚着一步一步走进这间屋子。

陈渡站在院外,月光露出来,照亮他锐利的眼,他皱着眉,五官被这夜色笼罩着,神色在这寒冬下像结着一层厚厚的冰。

良久,陈国华终于出来,他垂着脑袋,头低下去,沉沉吐出一口气,嘴唇翕合着,“陈渡,我发誓,我真的不会去赌了,我改过自新,我重新做人。”

陈渡没搭理他,转身就要出院子,却又被陈国华喊住:“你去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