线,打算在冬天来临之前,给明郗亲手织件厚实的毛衣。

明郗坐在椅子上,托腮看着陈秀珍拿出来的那卷绛红色的毛线,笑了笑:“外婆,你还会这个手艺活啊。”

“那当然。”陈秀珍勾着手里的针线,眼角细纹更深,“不过你们年轻人都追求款式和新颖,你看商场里卖的那些,各式各样的花样。”说到这,陈秀珍一顿,看向明郗:“郗郗啊,外婆不知道你喜欢什么样的,你去网上搜搜,看有没有喜欢的,外婆照着给你织。”

老人家费时费力做这些,明郗哪会不喜欢,她眯了眯眼,甜甜笑着:“不用,外婆织成什么样我都喜欢。”

陈秀珍听着她这话,抬手摸了摸她的脸蛋,粗粝的掌心抚上细腻的皮肤,笑道:“就你嘴甜。”

说完,她又开始感概:“想当年,你舅舅和妈妈过冬的毛衣可全是我给织的,你妈妈那时候就和你现在一般大,穿上新衣裳开心地不行。”

话落,明郗脸上的笑意渐渐敛住,这还是来覃梧后,第一次听外婆聊起母亲,即使过去数月,她始终做不到和任何人来谈论母亲,因为每说一次,既往的温馨画面就被一点点拉扯出来,连带着血肉,刺骨般的疼。

明郗忽然的沉默,也让陈秀珍兀自叹了口气,她故作轻松道:“算了,不说这个。”

屋外徐风佛过,院子里的桂花树叶片簌簌落下,皲裂的水泥地面徒留片片残叶。

明郗从屋内挪步往院外走,人站在檐下,凉风卷起她鬓角的碎发,她仰头望着天,天际一隅处厚云积压,远处光线趋于灰淡。

到了傍晚时分,氤氲了一天的水汽终于汇聚成雨水,丝丝缕缕坠下。

一场秋雨一场寒,周一上学前,明郗已经从衣柜翻出校服外套穿上。

到了学校,便听同学们说起一中正在筹备一年一度的校运会。

返校第一天早课上,张钰特意说起这事,语重心长地跟各位同学说:“大家身为高三的学生,学业自然是第一位,但也不能忽视的运动这一项,作为老师我们一直是倡导劳逸结合的,除了学习,运动也不能落下,当然,这也是大家高中生涯里最后一场运动会,接下来的文娱活动基本上也与你们无关了,在此,也希望我们班学生积极报名,争取荣获好成绩。

除此之外,还有一件事,月考成绩上周已经出来了,这几天你们的座位也要适当改一下,明天晚自习前我会把新的座位表调整出来,大家之后趁着休息时间把座位换一下。”

话落,台下学生们纷纷拖着整齐的尾音说知道了。

下课后,张钰又将手里的报名单交给体委,嘱托他在明早之前将报名表交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