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郗看着她,突然想起在病床上的母亲,削瘦孱弱。
于是迟到了十八年的叛逆匆匆来袭,她提着手里的箱子没有丝毫犹豫的转身离开,她无法跟明憬更无法和这个女人待在同一个屋檐下,她初来乍到,但她想哪怕流落街头也不要和她们住一起。
明憬在身后追上来,问她闹什么脾气,明郗哽着脖子,说她答应出国,但没答应住在一起。
明憬抚着额头,无奈给她安排了一个单人公寓。
空闲的时候,她喜欢坐在广场上一个人无聊的看着伦敦的天,有时候也会想,陈渡现在在干嘛,是去了京市,还是在覃梧。
如果没有这些,她们现在会不会像梦里发生的那样,谈一场不受任何阻碍的恋爱。
明郗在伦敦待了七年,突然有一年清明,她说要回京市给母亲扫墓,明憬将她这几年的表现看在眼里,把护照还给了她。
明郗趁此回了京市,那天她在墓园待了一天,看着母亲的墓碑好像有说不完的话,那些埋在心里没法说给任何人听的话,都被倾诉给了母亲。
后来她又回了覃梧,还是记忆里的那个院子,陈秀珍正在院子里晒被子,看见明郗,眼角顿时濡湿,明郗也是。
她看着陈秀珍,她鬓间又生了些白发,眼角的细纹深了些,好像离开的日子还是在昨天,但人却在一息之间变得苍老。
她在覃梧待了一天,又匆匆赶回伦敦。
说起过往,好像总有无尽的话题,楼下四个男人聚在一块,坐在牌桌上,聊感情,聊公司,聊未来的发展,说到最后,大家都开始感概,说想回到过去,还是上学轻松啊,那会多自在啊,大把的时间都哪来玩,只偶尔在期考的时候忧愁几天。
那时不用操心生活,也不用像现在被困在社会里,人的成长好像都是一瞬间,读书时只看眼前,现在已经演变为走一步地看三步,林在博士毕业,这几年光是为了研究,头发大把大把掉,有时也会怀疑,自己那么努力有意思吗。
陈渡听他们你一言我一句,没做任何发表,他只喜欢当下,因为二楼的房间有明郗在。
这晚,楼上楼下六人几乎是畅言到了天亮。
许迎萦打着哈欠,到最后干脆就睡在了明郗的床上,明郗睡不着,看着楼下还亮着灯,所幸穿着鞋子往楼下走,林在和陈言舟都回房间睡了。
江屹正在厨房给大家熬粥,说是早上醒来暖暖胃。
明郗走过去,江屹看她这副样子,抬眼笑笑:“一晚没睡?”
“嗯。”她环顾四周,陈渡站在外面抽烟。
江屹刚给自己盛了碗粥,这会又拿出另一个干净的碗给明郗也盛了碗,两人坐在餐桌前,喝着清晨第一碗热粥。
陈渡一根烟抽烟,从外面回到客厅,明郗正在低头喝粥,他走过去,拉开凳子在明郗旁边坐下。
江屹抽出纸巾擦了擦嘴,问他:“等会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