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这般拿去吧,便说是我的意思。”

“可…”

“去罢”

小杏儿心头七上八下,不敢质问,去了前院,将布帛置于吴嬷嬷手中。

待吴嬷嬷看清,当即大发雷霆:“好大的胆子!竟敢将贵妃娘娘的口谕置于脑后,我看你们都是不要命了。”

闻言,女婢们哭作一团,磕头求饶。

“你们就等着贵妃娘娘来收拾罢!”

吴嬷嬷甩袖便要去,却被人唤住。

转过头来,一张活像吞了癞蛤蟆的老脸变得越发古怪。

“贞…”

后半个字没说出来,如同被活活掐断般咽了下去。

哪里还有什么贞妃,不过一个废妃而已!

吴嬷嬷收拾了不经意流露的敬畏,怔怔立在原处,等她开言。

“你回去告诉杜锦梧,若她真能治我个死罪,我便感恩戴德,万谢于她。”

小杏儿听说过,杜锦梧便是贵妃娘娘的闺名。

吴嬷嬷脸皮一颤,说不出话来,愣愣地应了声,便匆匆走了。

众人暗自心惊,寻思着贞妃这一番话是何意味。

这一出莫不是向贵妃娘娘的公然宣战?但凭她一个冷宫废妃与当下宠冠后宫的贵妃娘娘针锋相对?

可贞妃没有再留下只言片语,静默如风般折回寝屋。

0024 第二十三回 小杏儿暗撞贞妃情事

自织品一事后,甭说什么处罚,就连半个人影儿,也没见贵妃那着过来。

此事却莫名其妙地不了了之了。

大家都觉奇怪,贵妃娘娘素来不是个好相与的住,贞妃娘娘那一出无疑是在拂逆她,她也怎会任由一介废妃打了她的脸,在她头上蹦跶。

不过既然一切风平浪静,大伙儿都赶着庆幸逃过一劫,哪里会自寻不快,去探讨个无谓究竟。

小杏儿却生了许多愁,她整日里坐立难安,全是与那一根筋的张秀有关。

自从那夜锦儿爷初食了小杏儿给泡的枣儿后,那张秀便不见了。

初时,她以为张秀又是被锦儿爷敲晕了,被扔到鸡舍里去了,她后来去寻过,没有。

再来便觉得是锦儿爷使了什么把戏,趁当夜里锦儿爷照例来时,便追问了几句,没想竟惹得他怒火涛涛,转手便挨了重重一巴掌。

“你这甚么话?莫非还赖爷?”

小杏儿瑟瑟发抖地捂着火辣辣的侧脸,哪敢再提半个字,只敢安慰自个儿那张秀玩心重,应是被什么牵绊住了。

一连几日过去,小杏儿左等也愁,右等也愁,想去寻贞妃帮忙,可又想到方才送了夕食去,指不着贞妃现下要歇息了,可若明儿一早,她怎么也安不下心来。

思虑之下心一横,遂决定向贞妃禀告此事。

贞妃寝屋里还燃着灯,小杏儿大喜,迈步奔到门槛,便要敲门,兀地听见里头传来奇怪的窸窸窣窣声,其中还夹杂着粗重的喘息。

那声音极尽压抑,似空余恨无能为力的呜咽,也似飘飘欲立为仙的喟叹。

这是怎么回事?

小杏儿惊慌失措,掌心死死捂着嘴唇步步后退。

被废囚禁冷宫的贞妃屋中怎会传出这等淫靡之音?

莫非?

小杏儿倒吸一口冷气,莫非贞妃也如她一般,在这荒无人烟的冷宫之中,也遭毒手,苦苦忍受那无边无日的凌辱。

小杏儿越发觉得笃定了,贞妃的形象在她心中,除却是魏大人的血亲妹妹,还成了“同是天涯沦落人”的苦命人。

这该如何是好?

小杏儿心里如受炼狱焦灼,若是贸然闯进去,或许非但不能救得贞妃,还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