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蕾回抱修达,埋在他怀里,修达在她耳边说:“你先回国吧。到时……就在哈图萨斯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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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年前,阿尔华达陛下出征叙利亚,身为近卫长官和皇太子的卡尔-穆尔西里随行。
当时,修达原本也是随军的成员之一,他掌管粮草,负责整个远征军的马匹,军粮等物资。这也是从他掌管西台税收以后,阿尔华达陛下给他的另一个任务。
但在远征开始后不久,从首都传来了他的母后,皇太后娜尼亚自焚献祭的消息。
修达永远记得那是一个太阳发白的午后,他在干燥的,满是灰尘的帐篷里听到了这个消息。传令的士兵还没有起身,他眼前一黑,就栽倒了。
等他醒来,其实时间没有过去太久。可在他的感觉中,恍如隔世。他不能控制自己的颤抖,连话都说不清楚。
他的母亲,被人害死了。
他还是太慢了,太晚才开始清醒,才决定要去变强。
就在这时,乌鲁西的宫奴却从帐篷的后面上来,看起来也是风尘仆仆的赶来的,只比传令兵慢了一步。
然后,乌鲁西的宫奴告诉他,太后是假死,太后已经前往埃及。
清醒过来的修达的第一件事就是要亲信的侍卫把来自哈图萨斯的传令兵扣下,伪造他在来这里的路上意外身亡的假像。
而他当然是还“不知道”母后的事的皇子。
于是一切如常。
在传令兵来后的第六天深夜里,阿尔华达陛下的亲信近臣送来了一旨密令。
阿尔华达陛下将他从远征军中除名,理由是送到前线的粮草有短少的。
阿尔华达陛下派来的近臣全身污泥,路上完全没有休息,赶到这里时已经只剩下半条命。他躺在床上,哆哆嗦嗦的拉着修达的袖子不放手,双眼暴睁,血丝满布,喉咙里发出“呵、呵”的气音,却早已说不出来一句话。
最后泪流不止的指着阿尔华达陛下送来的粘土板,目光中似有千言万语。
修达连夜离开,赶回卡涅卡。好在卡涅卡一直在他手中,从守军到驻军到粮到税到官到民,全在他手中握着。至于他的仍然身在哈图萨斯的妻室,正妻在苏皮卢力乌马一世的那一场七日热的疫病中去世,仅有几个侧室侍妾还留在那里。但现在已经顾不得她们了。
修达前脚回到卡涅卡,后脚阿尔华达陛下的正式的御令后脚就到。居然不是从前线发来,而是由哈图萨斯的皇后代传,但元老院早已记档,所以是正式的皇帝的命令。
理由是非常轻描淡写的:因为在远征前的祭祀上有行为上的疏失,礼服上应该一物不着,但他却戴了一条珍珠的饰链在腰上。
回想起在进神殿之前,皇后招手叫他过去,面容慈爱的亲手把那串珍珠佩在他的腰带上。
处罚是非常严重的,罚他独守属城五年之内不得擅离。哈图萨斯并一应官员城市不得对其有任何的协助与干涉,嘱其须自力更生,不得有违。
一句话,关死了卡涅卡,他出不去,但其他人也休想进来。
之后,噩耗传来。
阿尔华达陛下于战场中驾崩,在位仅四年。
修达接到传令兵送来驾崩的国书的同时,也接到了新君卡尔-穆尔西里二世送来的文书,要求他回首都参加葬礼,以及他的即位大典。
修达送了一封正式的文书回去,首先恭贺新君登基,然后对新君带领西台战胜埃及表示祝贺,再然后对阿尔华达陛下的离开感到悲痛,并请新君不要太过悲伤,要以国家为重。
最后非常遗憾的,因为他身为罪臣,先王曾有御令,罚他在卡涅卡五年不得离开,所以,不管是葬礼还是登基大典,他都不能出席了。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