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我听到了天使的呼唤……

然后周杏提问当我生的时候需不需要来一刀,作个侧切?毕竟我年纪太大,侧切生起来多少可以省点力气。

医官不耻下问,何为侧切?

周杏浅显直白的回答,就是在我生的那个地方来一刀,当然从哪个方向切,用多大力气,这类专业问题她就不知道了。

吓得医官当时就要喊侍卫。如此大胆!!竟敢意图伤害我如此尊贵的身体!!

于是我再次听到了天使的呼唤,并闻到了天国的花香。

然后方槿直接问当我生产时,有什么准备没有?当时方槿生的时候,我抓了五个生过孩子有经验的妇女在她的房间里。有几个多少还学过医。别的实在是不能保证。其他止血药什么的也是准备了一大堆。

方槿这样问是想我的身份如此之高,怎么也要有不同的待遇吧?她当时生,那也是必须要藏着掖着的。条件不好不奇怪。可我们现在虽然身在外面,但到底一切都是明着来的,该有的都会有才对。

医官打包票,说一切都准备好了,让我放一百个心。

说得我总算松了一大口气。面露喜色。

方槿进一步询问,都准备了什么?

医官答:已备下贞洁的母山羊五百头,送往神殿。而从我们一来这里的那一天开始,就已经向神殿送上大笔的黄金要求他们从那一天起直到我生产为止天天祈祷。而为了在我生产时进来伺候的侍女,已经精心挑选了一百名贞洁的□和一百名有德望的当地贵族妇女,从我们来的那一天起就开始每日斋戒祈祷,到那一天一定可以保佑我顺利生产的。

医官讲的非常感动,似乎认为在这种准备之下我绝对会母子平安。

而我已经不对他抱有任何希望了。

周杏哀伤的看着我,几乎想过来安慰我了。

我却在苦想,当时我到底是哪根筋不对想生孩子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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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个月,我已经发生了水肿。腿和脚都肿成了透明的。而我也已经用上了尿布。

幸好现在最热的天气已经过去了。

我抓住方槿的手问,能不能找来人参?到时我晕过去,最好有个人参片什么的含含,比较能保住命。

方槿安慰我,她已经找人来训练人中这个穴位了,务必认准,到时用它救我。

至于人参,这里没有。而祖国太遥远了。

我泪流满面,几乎要交代遗言。

方槿和周杏现在一步也不敢离开我身边。有时我发生心悸,一时心慌的喘不上来气,这两只都站在一边,随时准备给我做人工呼吸。这个活太高段,等闲人不敢近我身,更何况还是如此亲密的身体接触。乌先生到时连门都进不了,就算进来了,当着侍女和宫奴的面,他敢碰我一指头试试。连我都要掉脑袋的。

夜里我无法翻身,乌鲁西阿努哈方槿周杏,从来没有放我一个人。我睡不安稳,只能侧躺,可侧着躺一会儿那半边身子就是麻的。他们就帮我翻身。有时我好容易睡着了,他们还是隔一会儿就帮我翻个身,让我能有一个好眠。

我知道,贴身的事都是乌鲁西帮我的。没办法,这种事,就算我跟方槿周杏再好,也不能让她们下手帮我换尿布,或清洗下 身。因为我已经无法弯腰了,站都站不稳。

洗澡时就只能靠他,也只有他能把我安稳的抱起来。孕妇不能坐浴,最好淋浴,他就从背后架着我,一手抱着我,一手为我淋浴。

这时,我觉得我们之间那些风花雪月的浪漫都不见了。其实我们好像也没浪漫过,但从来没有如此让我深刻的感觉到我们是亲人这个事实。

爱情太虚妄,现在我和他双手握住的,是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