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小孩儿抬起头?:“可是我们肚子饿了啊,我们想吃猪耳朵。”
年轻男人一手揪着一个,跟拔萝卜似的,把他们从?地?上拔起来:“那也不行,出来,娘亲马上把饭做好了。”
屋子里的清瘦男人朝他摆了摆手:“鸿君,孩子饿了,就让他们进来吃点,不打紧。”
祝鸿君正色道:“爹,青青正是要立规矩的时候。”
祝青臣眨巴眨巴眼睛,看看爹爹,再?看看爷爷。
无辜又可怜。
要给谁立规矩?我吗?
饿饿的我吗?
“他才三岁,他立什?么规矩?”
“爹,我小时候您可不是这样说?的!”
“好了好了,我来带他,你下去继续劈柴罢。”
祝鸿君无奈,最后还是放两个小孩进去了。
祝青臣,今年三岁,小名祝青青,流放西北、罪臣之孙。
方才排兵布阵、出谋划策的那个男人,就是他的爷爷祝舜生?。
而方才抓住他的那个年轻男人,就是他爹,祝鸿君。
他们家原本也是文臣世家,一个尧舜门生?,一个鸿鹄君子,不过现在都成了落难病猫。
李钺,今年三岁半,西北杀猪世家之孙。
坐在祝青臣爷爷旁边的那个大胡子,是他的爷爷李大刀。
坐在李大刀后面的那个精壮男人,就是他的父亲李小刀。
李钺出生?之时,多亏祝青臣爷爷从?天?而降,给两个孩子都起了名字,否则李钺就要被叫做“李小小刀”了。
两户人家是邻居,就住在隔壁。
祝青臣和李钺又年岁相近,两个小孩儿日日都黏在一块儿玩耍。
李钺身强体壮,从?小就跟小牛犊似的,横冲直撞。
祝青臣却因为流放路上颠簸,又出生?在冬日里,身体有些不足。
不过两家人精细养着,倒也平安无事。
如今正是夏末,两个孩子穿着一模一样的小短打,外边又套了件蓝颜色的粗布小罩衫。
他们经常在外面沙地?里打滚,爬上爬下,穿着罩衫,弄脏了洗一洗就好,里边的衣裳还能再?穿。
他们扎着头?发,左手手腕上还分别戴了一条小红绳,是爹娘特意去山上道观里求来的,安神长?命。
爷爷一放话,两个小孩儿,就跟两个小炮弹似的,势不可挡地?撞进屋子,朝爷爷的怀抱冲去!
“耶耶!”
祝爷爷张开双臂,接住祝青臣,把他抱到腿上,试图教?他清楚咬字:“青青,是‘爷爷’,不是‘耶耶’,爷爷”
祝青臣蹬着脚,往上爬了爬:“耶耶,耶耶儿”
算了,他年纪还小,牙都没长?齐,说?话不清楚也正常,以后再?教?。
祝爷爷没忍住笑出声,贴贴小孙孙的小脸蛋:“好好好,我是‘耶耶’。”
大胡子李爷爷见?他们爷孙和乐的模样,十分心?动,于?是也转过头?,朝李钺张开手臂。
大孙子,来!
李钺会?意,低下头?,在地?上摩擦脚掌。
来了!爷爷!
下一刻,“哐”的一声巨响。
“咳……”
一头?小牛直直撞进李爷爷怀里,险些把他撞翻。
李爷爷搂着小孙孙,咳嗽着,坚持竖起大拇指:“咳……咳咳……不愧是我的孙子,力气真大,以后杀猪,指定是一把好手。”
“爷爷,我不想杀猪。”
李钺在爷爷怀里转了个圈,见?祝青臣正伸着小短手,去够桌上的猪耳朵。
李钺自告奋勇,同样伸手去拿:“祝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