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着他失神,李钺低下头,继续动作。
和祝青臣分开住的那些天里,他每日都看话本,把里边的句子记下来。
后来那群老?人家告诉他,光会背也不行,他还要自己?作两首,万一祝青臣要他作诗呢?
李钺深觉有理,随后对照着书册,绞尽脑汁,写了几首。
“嘶……”
等祝青臣反应过来的时?候,李钺已经用食指剜出一大块药膏了。
而他的诗,还没念完。
“昔忆少年时?,青李郁葱葱。”
“三?岁相学语,五岁同伴游。”
“十三?从军征,千里相隔近。”
“十五……”
李钺每动作一下,就?念一句诗。
身上是李钺作乱的手?,耳边是李钺念诗的声音,祝青臣只觉得自己?快要被挤满了。
仿佛天地倒转,头晕目眩。
李钺也是头一回,他怕弄疼祝卿卿,所以每一步都轻轻的、慢慢的、缓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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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倒是这样,祝青臣才觉得更?加难熬。
不知过了多久,李钺再次凑上来索吻。
“好了,祝卿卿,好了。”
“好了吗?”
话音未落,祝青臣从榻上弹起来,紧紧抱住李钺,修剪圆钝的指甲划过他的肩背。
祝青臣原本咬着牙硬撑,后来低头一看李钺,见他还是那副衣冠楚楚、云淡风轻的模样,登时?来了气?。
祝青臣不知哪里来的力?气?,一把拽开李钺的喜服,一口咬在李钺的肩膀上。
李钺闷哼一声,忍得更?艰难了。
什么云淡风轻、波澜不惊,其实都是祝青臣在昏暗之中看错了。
李钺比他好不到哪里去?,紧紧皱着眉头,竭力?忍耐,就?怕伤着祝青臣。
终于,李钺忍不了了,他按着祝青臣的腰,直接把他掀到床榻上。
直到这时?,祝青臣才明白,他说的“好了”,李钺说的“好了”,根本就?不是“好了”。
真正的洞房,直到现在才开始。
他咬着李钺的肩膀,李钺也“咬”他,用尖利的狼牙磨他的锁骨。
他故意欺负李钺,李钺也故意欺负他,一次比一次快,一次比一次重。
这才是真的洞房。
之前那些都不是!
混沌之时?,李钺抱着他,教?他换了个姿势。
祝青臣趴在榻上,李钺俯身压上来。
祝青臣的脸颊磨蹭着喜服上的绣花,腰背又摩擦着另外一种粗糙的东西。
祝青臣哭着,语无伦次地控诉他:“李钺,你根本没有抹药,你身上的伤疤还在,还这么粗糙……你的伤疤怎么这么多?你没抹药……”
他抽噎道:“我都说了,我喜欢细皮嫩肉的男人……你都不听……”
一听这话,李钺不高兴了,他凑上前,低声问:“祝卿卿,听我的,细皮嫩肉的男人都中看不中用,我这样的才最好。”
“你胡说……我就?喜欢不中用的……”
祝青臣还在嘴硬,李钺只好身体力?行向他证明,他就?是最好的。
月影摇晃,红烛燃尽,到天明。
*
帝后大婚,朝堂上下,休沐半月。
大婚第二日,傍晚。
祝青臣睁开眼睛,对上昏暗的罗帐。
他张了张嘴,想要喊一声,却发现自己?的嗓子哑得厉害,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他抬起手?,想要掀开帘子,却发现自己?的手?腕上,都是李钺留下的牙印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