莉莉洛娅殿下回来一定会发疯的。

“让他进来吧。”

帷幕下伸出一骨节精巧的双手，在烛光下氤氲出淡淡莹光，公爵夫人从内室缓缓走出，黑色面纱模糊了面容，隐约可见姝艳的轮廓和优美的脖颈。

一身黑色宫廷礼裙顺着纤窄的腰肢往下垂落，团拥繁丽的丝绸裙摆绽出花蕊，颈间垂挂的银质十字架散发着圣洁的光辉。

“日安，霍蒙主教。”

高大恶劣的人类主教一进来就遇到向他低头示礼的美人，美人俯首，被礼裙勒得鼓起的乳肉略微摇晃，男人微微挑眉，“夫人，您很慷慨。”

“您的丈夫一定对此有些烦恼。”

察觉到男人聚集在胸口的视线，郁宴安脸色一红，慌乱地捂住胸口，瞪了男人一眼，“霍蒙主教，请注意礼节！”

隔着一层黑纱，即便有些模糊，郁宴安也知道自己没有漏出来特别多，只是男人的眼神不加掩饰地望着那里，倒像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

“圣主在上，我一直都是相当绅士的青年。”

高大的主教在郁宴安的目光中亲吻手中的十字架，眼神毫无波动“您似乎对自己的美貌很有自信，可惜的是，我对您没有兴趣。”

“哪怕您诚实地脱光衣服，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漏着半边奶子来勾引我……当然，我也不会有所触动。”

“倒也不必特地盖层黑纱”

霍蒙百无聊赖地掀开面前夫人的面纱，黑色的面纱挥落在地上，溅起清渺的灰尘。

“反正也……”

下一刻，浅灰色的瞳孔微缩，像是见到了什么极具刺激的景色，恶劣的主教呆愣在原地，薄唇微张，手里的十字架不断颤抖。

剩下的话怎么也无法说出口。

面前的人低垂眼眸，莹白的泪珠从浅粉的眼睑一滴一滴垂落，饱满的红唇被咬得陷下去一点，泪水顺着唇缝抿进去些许，远处的夕阳透过舷窗倾洒进来，重重光影为他加冕。

无与伦比的美人。

无比熟悉的面容。

逾越的枢机主教胸膛起伏，往日里的恶劣疯癫破成无数碎片，十字架彻底从指缝滑落，掉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妈妈……”

他听到自己仓皇的呢喃。

＊

“妈妈，霍蒙每天都在想您……”

高大的怪物跪在母亲的脚边，他长得极为壮硕，此刻却极尽可怜地蜷缩着身躯，仰起头痴迷地望着自己的小妈妈。

在虫子的社会观念里，越是强大越不需要得到母亲的关注，所以那些强大的高等虫子总是会伪装成弱小的模样，譬如变成原始幼虫形态。

霍蒙正是郁宴安第一个副本中的虫族孩子，也是那批虫子里最强大的一只，趁着母亲不注意吞了许多同胞兄弟，却仍然伪装最弱小的样子，受尽宠爱。

这只虫子仍然记得，母亲在它耳边轻轻哼唱的摇篮曲，低垂下的睫毛弧度，以及，孕育它生命的甜蜜乳汁。

但很快，温暖的记忆消失，那些曾经作为虫族的经历深重地影响着他，失去母亲的痛苦让他无时无刻地陷入疯魔，泪水充斥着灰色的眼珠，怪物孩子向失而复得的母亲撒娇。

“妈妈……我的小妈妈……好喜欢。”

郁宴安几乎一瞬间就确定霍蒙是玩家，现在的他已经能很快接受这种荒谬的景象，他后退一步，避开男人亲吻他脚背的举动。

“我怎么会有这么大的孩子？”

“刚才羞辱我的还不够吗？”

乌发美人厌恶地避开男人受伤的眼神，冷淡开口，“我根本就不认识你，请离我远点。”

“很恶心，真的。”

不知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