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辛苦收拾进衣柜的奚舟律的衣服,全部被?洛月卿拿出来,在柔软大床上堆成一个鸟巢形状,她的玫瑰可怜兮兮地蜷缩在鸟巢里,怀里抱着她昨晚的蓝白病服。

易感期。

奚舟律脑海中一下子冒出这三个字。

其实?两人的热潮已经许久未来临,上次体检时,洛月卿还特地问了一句,那医生?细细问过后,才解释说是奚舟律之前?压制得太狠,导致精神力紊乱的缘故。

虽然有了洛月卿的调理,但毕竟时间太长,恢复也需要一段时间,所以热潮暂缓,用以修复损伤的腺体与精神力。

而?洛月卿作为伴侣,每日同床共枕又?与之精神力交融,自然也受影响,再?加上之前?车祸受的伤,所以这个特殊时期被?不断延后。

直到?现在。

奚舟律回忆了下昨晚的事,确实?察觉到?洛月卿有些不对,比往日更胡来也更不肯听求饶,非闹着她一遍又?一遍,即便奚舟律拿出明天有工作的杀手锏,也无法阻拦对方。

原来是易感期来了。

她眼神变得柔和,推着轮椅到?床边。

平日灵敏的Alpha还未察觉,自顾自地蜷缩着,身上的丝绸睡裙不知道受到?了这样的对待,乱得全是褶皱,更别说被?抱在怀里的衣服了,依稀能瞧见几?滩水迹,也不知道是眼泪还是其他。

她无意识地唔了声?,裙摆下的长腿曲夹起,里头有些不自然的红印,应该是时不时摩擦留下的痕迹。

浅色的长卷发凌乱,埋在衣服里的脸露出些许,透着艳丽的绯色,眼尾残留的水雾明显,好像受了多大委屈一般。

奚舟律停在原地,大拇指在指节上摩擦,不知在想些什么,清冽眉眼柔和下来,无端多了一分暖意。

蜷缩在自己搭建成的、有奚舟律味道的巢穴里的Alpha,又?是一声?低哼,平日漫不经心的轻佻语调变成又?黏糊又?娇气的声?音,迷糊地挤出奚舟律三个字。

就好像等待主人的小狗,分明已经想念到?极致,偏偏却要含着眼泪盯着门口,努力忍耐着自己,不能打扰到?主人的工作。

好可怜又?……

好让人喜欢。

奚舟律抿了抿唇角,昨晚被?咬住的后颈处又?泛起酥麻的疼,就好像伤口在结疤时的痒,片刻就扩散到?全身,将隐藏在最深处的烦躁阴翳全部淡去。

外头人总说奚舟律薄情,就连她自个也觉得自己冷血,好似不曾有丝毫犹豫,就以极理智的态度算计所有人,一步步将奚家推入无法挽回的深渊。

车祸、老爷子的昏迷、奚家父子如今短暂的胜利,奚舟律冷眼看着,表面?毫无波动,却在夜晚因为肋骨的伤而?翻来覆去睡不着。

那些自以为不存在的情绪,被?压抑在最深处,如同腿疾一般,让人无法真正站起。

奚舟律有时候也会想,若是没有洛月卿出现,她做完这一切会如何?

想象不出来,但感觉会是个极差劲的结局,甚至会以厌倦死亡为结束。

可她现在拥有了一支玫瑰,虽然娇纵又?无赖,时不时冒出些磨人的坏点?子。

但奚舟律是喜欢的,正如缺爱的人只有在紧紧握住长满细刺的枝条时,才觉得自己是被?爱的。

她喜欢去咬对方,在洛月卿身上留下独属于自己印记,也喜欢对方以更过分的手段对付自己,在濒临最高点?的时候,咬住她紧抱她,然后一次次留下浓重的痕迹。

“洛月卿,”她低声?开口喊道。

床上的Alpha有点?意识朦胧,却依旧凭着本能扒开巢穴,然后半边身上缩到?床边,贴在她大腿上,埋在她腰腹深吸了一口气,好像对方是什么能解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