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在往下坠,又被强行撑起。

足弓小心落地,无力的感觉让人心情烦躁,难以继续。

洛月卿伸手将覆在这人手背上,指节微曲,将温凉的温度过渡。

“慢慢来,”洛月卿轻声安抚,另一只手将对方散落的发丝撩到耳后,又说:“急什么?”

奚舟律抬眼瞥她,露出一丝不满,极少见地迁怒。

洛月卿却不曾生气,她抬手揽住对方的腰,将她稍稍揽入怀中,以便依靠着自己休息,而后哄道:“那就休息一会?”

自从年前听说有能让奚舟律重新站起的可能后,两人就一直在为此忙碌,前两个月才做完手术,继而就开始了没有尽头的训练,可到如今仍让人觉得一片灰暗。

其实她这样的情况已经算是不错的了,毕竟受伤了太长时间,若不是奚家有钱,一直有专门的疗养团队照顾,否则即便有这项技术,奚舟律也无法适配,不过就算这样,她的恢复期也比其他同期患者艰难得多。

“再来一会,”奚舟律闷着气,主动偏过身子,脱离洛月卿的照顾。

捏着助行器的手青筋鼓起,曲着指节更是发白,不知道用了多少力气。

洛月卿被推开的手停顿了下,又缓了语气,再顺从道:“那就再来一会。”

之前在医院里头,洛月卿见过好些个与奚舟律一样的患者,虽说难以真真切切的感同身受,但看着他们努力站起之后的喜极而泣,每一步踏出后的激动,即便是陌生人也能感受到其中的雀跃。

于是即便奚舟律往日都装出一副沉稳的模样,洛月卿也能理解她内心的焦灼,更懂她此刻的烦躁。

助行器再一次推往前,敲击地板发出噔、噔声。

宽松灰裤下的瘦弱腿脚打着颤,额间的汗水越积越多,最后往下滴落。

可有时候努力并不能决定一切,只听见撕拉一声,便瞧见奚舟律手臂突然力竭,顿时曲折、松开扶手,本就无力的腿脚直接偏向一边,要往旁边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