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觉予神?情恍惚,将那香放到旁边,想开口却不知道该怎么?说,只能道:“知道了。”

阮鹤并不多问,她?比李时归聪慧,虽然不知道具体原因,但殿下今日所为也不曾瞒着?她?们?,眼下不开口,恐怕只是不知道该如何说,所以她?不曾追问。

倒是钟觉予抬了抬手,想说什么?又止住,眼帘下落。

原本是想嘱咐阮鹤,要留意梦中那些曾背叛他们?的人,可她?又想起白日时,自己已经下意识将他们?略过,实?际已相?信那一场梦,并按照它的预兆行事了。

钟觉予挥了挥手,说:“你先下去吧。”

阮鹤当即称是。

夜色更浓,掀开的格窗有?风吹入,掀起衣袍,猎猎作响。

钟觉予低头凝视着?那香,沉默许久,还是缓缓将它点上。

木窗被?放下,灯火熄灭,香炉中冒起白烟,又是一夜过去。

后日,

京城城墙之外,伐楚大军集结在?此,为首的钟觉予一身银甲,一手搭在?腰间刀柄,一手牵着?缰绳,被?牵着?的白马健壮精悍,时不时抬起马蹄又落下。

阮鹤、李时归跟在?她?身后,表情肃穆冷凝。

再往后则是徐锴等人,皆一身铁甲,继而是曾跟随过钟觉予的军队,此次钟觉予特意挑选他们?作先锋队伍,再往后才?是其他军队。

人数虽多,却不见嘈杂之声,从城墙上看,只剩下密密麻麻的人头、铁甲,无端让人心生惧怕。

皇帝与太子站在?城墙正中间,旁边的太监拿着?圣旨,高声宣读着?。

无非就是些激励、许诺奖励的话,絮絮叨叨个没完。

新兵蛋子听得热血沸腾,老?兵在?估摸着?时间,思考什么?时候离开。

钟觉予移开视线看向?另一边。

洛月卿也赶过来了,因占着?个洛家的名头,她?也能登上城墙,只是在?稍偏些的位置。

许是站久了,那人趴在?石块中间,一直在?望这边看。

自从那日离开,她?们?就没有?见过,这还是两人相?识、相?恋后的第一次几天不见面。

捏着?缰绳的手无意识收紧,粗糙的绳子刺着?掌心。

那人注意到钟觉予看过来,便静静瞧着?她?,眼眸中的情绪难以分辨,可却也能瞧出对方不像往日欣然。

钟觉予不曾挪开视线,心中不免泛起愧疚,但又被?其他情绪压盖住,纠结而复杂。

直到耳边终于想起鼓声,那是大梁为出征将士鼓舞士气所用,要从军队离开到彻底不见军队身影,才?能停下。

钟觉予骤然回神?,便一下子扯起缰绳,转身就走?。

众将士纷纷跟上。

而早已站累的皇帝、太子,在?文武百官的拥护下,走?下城墙。

而城门处,却有?人在?这时发?出声音。

说话的是一个穿着?铁甲的小兵,虽是守城墙的士兵,但姿态、行为都像是富家子,斜靠着?石墙,嘲讽道:“你们?还在?看什么??”

“不会还在?指望长公主殿下带走?你们?吧?”

他周围的人顿时哄笑?成一片。

而对面的梁家兄弟转过头,看向?他们?,围绕在?他们?身边的人也怒目向?对面。

显然,这守城门的人也分小团体。

一边是以嘲讽人为中心,以家族钱财买来小官的富家子,梁家兄弟不愿加入他们?,就被?他们?排斥,最后只能被?排挤到普通士兵的那边。

“梁诚,我劝你还是好好待在?这儿吧,惹怒陛下的人,还想翻身?”那人冷笑?。

“有?军功又如